乌鸦是因为被毒针刺穿身体,中毒身亡并非摔死,而拾起乌鸦之人,一旦碰上了毒针,就会身中此毒。
顾妍夕对玲珑道:“玲珑你回凤华宫将本宫的手术箱拿来!”
玲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珍宝司,到凤华宫去取顾妍夕的手术箱,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珍宝司。
顾妍夕先是用米醋净手,然后戴上了自制的油纸手套,这种手套专门为要接触那种有毒之物而准备。
手套很轻薄,但是却韧性很好,不容易破碎,紧贴在手上也很方便。
用剪子将乌鸦的胸膛剪开,然后用剪子将里面的内脏器官与身体连接部位都剪断,并且将内脏取出,放到一张摊开的帕子之上。
她细细研究起来:“按常理讲,这只乌鸦若是从高空中落下,一定会将内脏摔坏,即便是摔坏,也不可能摔成了现在这样……心脏、肝脏等都已经变得发黑、糜烂出血洞,要是本宫没有猜错,这毒若是在乌鸦的肚子里更久一些,一定会将乌鸦的内脏,全部糜烂成泥沫状。”
顾妍夕恍然大悟,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问向慧春:“慧春,你刚才要将这只死乌鸦送到哪里处理?”
“到后院中的一个花坛里!”
“你们这里的宫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做吗?”
“应该都会这样做,不然不知道送去哪里处理了!”
“这乌鸦明显是有人下了毒,为的就是暗算拾起乌鸦之人,想必凶手没有走远!”
她眉心一挑,先是扫了一眼珍宝司中仍有几个人来来回回的忙走着,突然她的眸光凝在了一个身穿浅粉色宫装,紧垂着双眸急走的宫女身上。
“来人,将她给本宫捉住!”
顾妍夕指着那个急着朝外走去的粉衣宫女,很快就有侍卫们从珍宝司外冲进来,将粉衣宫女擒住。
那粉衣宫女扬起面容,顿时间让顾妍夕大为惊讶:“是你……你竟然在皇宫之中?”“奴婢以后在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
粉衣宫女垂下面容,浑身颤抖不止,可她的心里怎样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阿珠?对吧?”
“奴婢正是……阿珠!”
果然她记得没错,这个粉衣宫女,尖脸杏眼,长得倒是秀丽,但性格上实在是凌厉。
顾妍夕之所以能记得她,那是因为炎如娇还是前朝炎国的皇后娘娘时,有一次她和炎鸿澈回娘家被唤进了皇宫,炎如娇曾将她唤去,还三番四次对她下马威,而旁边的这个宫女也没少帮着炎如娇出些鬼点子,可谓与炎如娇恶味相同。
当时她打听到了消息,说阿珠是炎如娇身边的得力心腹,所以她注意到了这个宫女阿珠,只不过当时这个阿珠没有与她正面交锋,不然她一定会让这个阿珠得到相应的教训和惩罚。
可没曾想到,都已经大半年过去了,在炎国的皇宫之中还能见到这个叫阿珠的宫女,这让顾妍夕不得不防备起这个叫阿珠的宫女。
“这只乌鸦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是奴婢……下的毒!”
“为什么要下毒?”
“因为珍宝司的宫人们曾在奴婢落魄成为浣衣局的低等宫女时,对奴婢当牛当马使唤,还欺压奴婢,奴婢就等着这一天将他们都杀死,替自己出口恶气!”
顾妍夕没想到阿珠竟然是因为报仇,所以才会将珍宝司上上下下三十余人全部杀死。
这仇恨到底有多深啊,竟然要了这么多的人的性命。
顾妍夕一想起那些无辜的宫人被下毒,活生生的将心脏和内脏都烂掉而死,那种凄楚和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实在让人感到心怜。
“可是你也不应该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啊!”
“她们都该死,一个都不能留!就算是珍宝司换了新人来掌管,这里的宫人也一样都该死!”
阿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恨得眼睛又亮又圆,那眼中的怨恨,就像是万丈深渊一样,暗深的毫不见底。
看来,一个人的怨恨实在是可怕,可怕到可以丧失了理智,杀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顾妍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夕阳落下,天边拉开了墨蓝色的帷幕,她推了推手道:“来人,将阿珠拖下去,杖毙!”
侍卫首领李广领命:“遵命,皇后娘娘!”
李广让侍卫将阿珠带下去杖毙。
起初阿珠还双眸含泪,哀求着顾妍夕饶过她一命,可当侍卫们将阿珠押出了珍宝司时,阿珠的求饶声竟然停止了,还意味深长的扭过头,深深看了顾妍夕一眼,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就这样她带着这种高深莫测的笑容,消失在了珍宝司的殿门之外。
顾妍夕深深叹了一口气,望向两眼发呆,神色恍惚的慧春,她询问道:“这个被唤作阿珠的宫女,你可有看到过?”
慧春点了点头,似在回忆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阿珠曾经是前皇后娘娘的心腹,仗着背后有皇后娘娘撑腰,没少在珍宝司发脾气和教训珍宝司中的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