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过去阳光爱笑，性格大大咧咧的，和我差不多。”牛嘉嘉一脸惋惜，“自从她认识她那个优质老公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和我们的联系也少了，叫她出来玩都很难，她今天的状态算是好的了，前几次看到她总是一副小媳妇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我看了都难受。”

“看来嫁个金龟婿也未必会幸福，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孔欣摇头叹息，“女人爱得太卑微，低到尘埃里，不是一件好事。”

“可不是嘛，要我说，与其那样过一辈子，还不如一个人过呢，自由自在。”

“表姨又逼你去相亲了？”孔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是啊，”牛嘉嘉哀叹一声，“我快被逼疯了，怎么你都不会遇到这种事？”

“谁说没有？”孔欣白了她一眼，“只不过我已经麻木了，他们也麻木了，干脆就放弃了。”

“你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榜样，我决意像你一样做个单身女贵族。”牛嘉嘉嬉皮笑脸地说，“你说死活要找个男人有什么意义？像青凌那样，原本自己过得好好的，现在非要为一个男人放弃一切，说不定人家还不领情，有什么意思？”

“你可别学我，我在别人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犬，青凌才是人生赢家。”孔欣摇头苦笑，将近三十的女人没有婚姻，没有爱情，总是会受到社会上方方面面的压力。

“人生赢家”季青凌起了个大早，想为自己做一杯豆浆，可惜他不爱喝豆浆，家里只有咖啡机，没有豆浆机，而她却厌恶了当年的西式早餐，只好早早下楼去吃早餐。

坐在早餐店的窗前，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家，确切地说是他的家。

那是一栋很有气势的高档住宅楼，位于顶楼的那套复式楼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如果不是她父亲的“慷慨”相助，恐怕这套房子已经被拍卖了，还有她那个雍容华贵的婆婆又怎么能一个人住在别墅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她不敢说他拥有的一切都得益于她的父亲，也不敢说这桩婚姻里没有她父亲的私心，但如果没有她和她的父亲，他们的生活不知道会窘迫成什么样，可他们是怎么对她的？他们又凭什么这样对她？

一直以为自己看淡了，释然了，在这一刻还是有一丝怨愤从心底涌起。

那套只有灰白黑三种元素的套房，里面清清楚楚地烙着他的印记，她在里头住了十年，却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改变。

记得她也曾经试图将墙上冷硬的装饰画换成她喜欢的油画，也曾在家中摆放温馨的绿植鲜花，可他一句话都不用说，只要轻轻皱一皱眉，她就忙不迭将一切撤走。

她是改变不了他的，因为爱，她只能那样小心翼翼地讨好他，顺从他，不敢有一丝半点自己的想法，可她的付出和忍让始终换不回他的半点儿爱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