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说话。因为,现在跟他说话,她的心依然还会痛。
也不知占至维是不是看出了她不想跟他说话的这份心思,他看着手里的杂志,沉静地说,“关于你父亲,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听到是有关于父亲的事,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后,她放下手里的睡衣,走向了沙发。
在他的对面,她坐了下来。
占至维在这个时候合上了手里的杂志,他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手搭在沙发上,显得有几分的慵懒,清亮好听的嗓音温和地道,“你父亲挪走了温氏企业的四亿资金,你知道他用在了哪里了吗?”
她向来不管温氏企业的事,因为父亲说过,他将来是要把事业全都交给女婿的,所以她不需要操心,父亲也从来没让她熟悉过家族企业。
“我不知道,爹地很少跟我谈公司的事,不过我知道,爹地绝对不会亏空公司的钱。”她如实回答占至维。
“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他没有想过让你将来继承家族的这份事业吗?”
占至维的问话,让她想起了前些天在纽约。
她长这么大以来,父亲第一次跟她提到公司的事。
父亲说,他的身体渐渐不行了,他希望花个半年的时间把公司一些琐碎的事捋一捋,然后就把温氏企业交给占至维。
父亲说占至维是他的女婿,温氏企业迟早是占至维的,索性早点把公司交给占至维,也省的自己再操心。
她当时没说什么,只让父亲务必要把身子照顾好。
父亲哪里知道,她这样关心他老人家的身子,也是因为占至维不可能在半年后接管温氏企业,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必定已经离婚。
此刻,她当然不会如实回答占至维。
“我对从商没有兴趣,所以爹地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她如此回答占至维。
占至维深沉地注视她,蓦地,缓声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她平静地望着占至维。
“最近有家新崛起的公司叫‘明锐’,它的竞争对象很明显是huso,几乎所有huso想要拿下的项目或参与的投资,‘明锐’都会以恶意竞争的方式来挤兑huso,我已经调查到‘明锐’的幕后老板,他跟你父亲有一些关联……说得简单点,我怀疑你父亲这四亿的投资是花在了跟‘明锐’老板的合作上,当然,我不是说你父亲联合这人来对付huso,因为你父亲根本不知道这人是‘明锐’的幕后老板……所以我希望你说服你父亲,把跟这个人合作的四亿资金要回来,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你父亲他可能就要不回来这笔钱了。”
她望着他,“因为你要对付‘明锐’的这个幕后老板吗?”
占至维轻轻笑了一下,随即从沙发上起身。
他兀自走到房间的矮柜前,矮柜上有好几种酒,他选了一瓶红酒,雅致地倒进两个杯子,在执着两杯酒朝她走来时,他才开口,“我向来不会对我的敌人手下留情。”
“你在商界里的人缘向来很好,怎么会树了这个敌人呢?”她接过酒,有些疑惑地道。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奇,并非是出于关心他。事实上,就算她和他是夫妻,她此刻也不会为他操心公事上的事,她向来都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商人。
占至维靠在沙发上,只是嘴角勾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然后执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她直到闻到淡淡的红酒香,这才意识到,她不知什么时候竟接过了他递来的红酒。
他闲适把执着红酒的手隔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带着一丝兴味看着她,“提醒你父亲吧,毕竟,我也不希望岳父大人损失惨重。”
“谢谢你的好意……找时间我会提醒他老人家。”
对于占至维的话她还是信服的,所以由衷地感谢他的提醒。
占至维在这一刻向她举了下杯,比起平日谦谦君子的样子,他此刻英俊得更具魅惑。
她会喝一点酒,但她此刻并不乐意跟他喝,尽管他前一秒可能替父亲挽回了四亿。
径直把举杯放在了沙发旁的台灯桌上,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抱歉,我不太喜欢喝酒。”
她准备走开,占至维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跟我喝一杯,我可以让你父亲轻松地从那个合作伙伴手里把钱拿回来……你知道,钱已经投资进去,你父亲现在想要拿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欲离开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思绪迅速流转,倏地,她紧紧注视着他,“告诉我,什么办法?”
父亲现在欠了占家四亿,父亲决不能拿不回着四亿。
占至维神情慵懒,看了身旁的位置一眼。
她已经会意,知道占至维是要她坐在他的身边,但她的脚步并未挪动。
占至维依然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嗓音带着一丝磁性道,“这些天你一直避着我,我以为,我们应该结束这样的相处方式……说实话,这些日子有你在我身边,在家里替我把什么事都张罗好,突然间你什么都不管了,我的确有些不习惯。”
“是吗?”她轻淡地回答他,“这些佣人可以替你去张罗。”
占至维皱了下眉,“比如,在我洗澡之前替我准备好睡衣?在我早上起床的似乎,替我把牙膏挤好?”
她沉静地注视他。
他倏地一笑,“我以为清影你十分清楚,这些事可不是佣人可以做的……毕竟,我什么时候洗澡,什么时候起床,只有你最清楚。”
她冷淡地道,“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生活的吗?”
“你也知道是以前,但现在,你已经让我养成了习惯。”他的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道。
她久久没有说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解除了她的疑惑。“当然,习惯是可以改的,我只是想跟你说,没有必要这样刻意避着我……我向来乐意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在两年前,他们分手的时候,他也曾经跟她说过这四个字。
到头来,她从他嘴里得到的,依然是这四个字。
幸好,心头已经没有期盼,此刻也就不会心痛了。
他再一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轻缓地对她道,“现在,愿不愿意坐到我身边,跟我喝一杯……”
她有些呆滞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慢慢走向了他。
占至维帮她把酒拿了过来。
她接过了占至维手里的酒,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占至维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男性味道,此刻夹杂着淡淡的红酒香味,更显好闻。
她轻声问,“怎样才能帮我父亲拿回这笔钱呢?”
占至维侧着身,望着她,十分的轻松惬意。“我以为我说过,你至少该跟我喝一杯。”
“为什么你想要我喝酒呢?”她十分不解地问他。
“因为过几天有个酒会,你可能需要替我挡一些酒,我想看看你的酒量。”
“什么酒会?”
“过几天你就知道。”
身为占至维的妻子,出席一些宴会或公众场合是必然的,可他忘记了吗?他们已经在商议离婚了。
“我以为你可以找别的女伴。”
“这不是私人的场合,我还不想被扣上一个负心汉的罪名。”
他成功让她接不下去话。
看着杯子里正轻轻摇曳的红酒,轻轻咬了咬唇,她终于把红酒杯执了起来。
他看着她犹豫,看着她下定决心,看着她把红酒杯放到樱红的嘴边,蓦地,在她微微倾酒杯把酒送进口中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把她手里的酒杯拿了下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俯低头,牢牢地欺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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