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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法国。
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就连空气里都夹杂着一丝甜蜜的气息。
巴黎城郊的一个严肃而庄重的教堂内,一对新人正在行礼。
傅思俞站在证婚人的位置,微笑地看着此刻一身帅气西装的傅洛威和身披洁白婚纱的唐舒宁,他们正站在牧师的脚下,幸福地聆听牧师朗诵结婚誓词跖。
在傅思俞的对面,是同样以证婚人出席这场婚礼的唐舒曼,她跟傅思俞一样,同样穿着参加婚礼的隆重礼服,优雅微笑着。
“傅洛威先生,你愿意娶唐舒宁小姐,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富贵和贫穷,疾病和健康,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吗?拗”
傅洛威深凝着眼前低着头略带娇羞的唐舒曼,在牧师等待了几秒之后,清晰而庄严地吐出,“我愿意。”
“唐舒宁小姐,你愿意嫁给傅洛威先生,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富贵和贫穷、疾病和健康,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吗?”
唐舒曼抬起头,精致的新娘妆让她美得令人屏息,她同样在凝视傅洛威许久之后,以陷入感动中的沙哑声音道,“我愿意。”
这一刻,满天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
两位新人在彼此的深情互视中,交换戒指,最后深吻彼此……
傅思俞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无法控制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但是在流泪的那一刹那,她脑海里竟晃过跟易宗林在乌托邦岛上恩爱的画面——
夜晚,海风徐徐地吹拂,很柔很软地拂过人的脸……
他们躺在沙滩上,刚刚经历的狂迟激情,让她此刻疲累地窝在他的怀里……
他温柔拿开她额头上已经汗湿的一缕发丝,轻轻亲吻在她的额头上说,“宝贝,这一刻直到永远就好。”
她不想睁开眼,只是伸手把他抱住,窝在他的怀里,累得倦怠的声音道,“这样的话,你多说几句……”
他然后笑了一下,勾起她的下巴,宠爱地啄吻她的樱唇。
这样的缠绵,直至天亮。
……
教堂外阳光灿烂,傅洛威身穿的黑色燕尾服和唐舒曼所穿的洁白婚纱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瞩目。
傅洛威成熟帅气,唐舒曼温婉美丽,两人看起来是如此的相配。
“大姐,姐姐……谢谢你们为我和舒宁的婚礼做见证,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努力给舒宁幸福的。”傅洛威疼惜地搂着唐舒宁,郑重地对傅思俞和唐舒曼说。
傅思俞和唐舒曼不约而同地点了下人,两人的眼中都有为他们感动的晶莹泪光。
不同于唐舒曼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唐舒宁全身上下散发的都是一股端庄温婉的气质,她此刻开口对傅思俞道,“大姐,一直听洛威提起你,但是今天第一次才见面……我知道你曾经为了照顾二姐和洛威付出了很多,我想跟你说,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担心洛威了,因为,我会照顾好洛威,牵着他的手,跟他白头到老的。”
傅思俞噙着泪光的眼眸深凝着唐舒宁,哽咽逸出,“我相信你。”
再一次的,傅洛威和唐舒宁在明媚的阳光下,深深地拥吻彼此……
……
“这样的婚礼,就算观礼的只有自己的亲人,也是令人感动和羡慕的。”唐舒曼仰望着天空中坐在直升飞机上准备直奔蜜月场地的傅洛威和唐舒宁,感慨地道。
傅思俞站在草坪上,同样看着天空中那越来越渺小的直升飞机,脸上呈现的是恬淡和美好。
“不知道傅小姐你有没有幻想过这样一天,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当直升飞机在他们的视线内消失的时候,唐舒曼扭过头,看着傅思俞说道。
傅思俞依旧看着这片蔚蓝的天空,过了很久才回应唐舒曼,“人都会有幻想,但人们距离幻想,永远都还有一步之遥。”
“所以,思俞你曾经也有幻想过跟kingsly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吧?”
唐舒曼的话,让傅思俞终于把视线从天空撤了回来,她沉静地看了唐舒曼一眼道,“虽然我和唐小姐你两年多都没有见过面,但我知道唐小姐你依然收获了你想要的幸福,所以,此刻跟我谈这个不适宜的话题,是想告诉我,我当初是有多么的愚蠢吗?”
“我清楚思俞你对我的误会,但我想告诉你——的确,由始至终,我都清楚kingsly的内心里只有复仇,但两年前我的退让,绝不是跟kingsly商量好的。”
“我没有兴趣跟唐小姐你讨论这些问题,抱歉。”淡淡地抛下这句话,傅思俞转身,准备离去。
唐舒曼没有追上去,对着傅思俞离去的纤瘦背影道,“如果我告诉你,kingsly就要不久于人世了,而我现在只是陪在他身边,希望能够尽自己的一点力照顾他,你信吗?”
唐舒曼所提到的“不久于人世”这
几个字,让傅思俞的脊背僵了一下。
唐舒曼继续说,“尽管我能在kingsly的身边照顾他,但我知道,他需要的人不是我……这也是我让舒宁坚持在法国诺曼底举行婚礼,使你一定出现在法国的原因。”
傅思俞终于转过了身,她有些不置信地看着唐舒曼。
“这样的事实很让你难以置信吧……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刚才跟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不久于人世”这五个字久久在傅思俞的心湖激荡,泛白的脸庞,明眸看着唐舒曼认真的脸庞,喉咙紧了紧,“这又是易宗林为了复仇而设计的某个计谋,让你来跟我实施的吗?”
唐舒曼平静而淡然地看着傅思俞,“先不说复仇到占氏夫妇入狱已经告一段落,就算kingsly内心的仇恨还没有消除,你觉得我会为了帮他,而拿他的身体开玩笑吗?”
傅思俞看到唐舒曼的眼睛里流露出很真实的情感,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边的包包,青葱的指尖却开始泛白。
“思俞,kingsly现在就在十几公里外的六星级酒店里参加法国政府最新开启的诺曼底项目的竞投,他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我也相信他此刻正意气风发地跟商家人士和政府官员在交谈中,但你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有多么的虚弱,他可能随时都会倒在这场商业竞投会上。”
傅思俞摇着头,秀眉紧蹙,“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那我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kingsly他病了,他病了整整十年,这十年他是依靠着复仇的意志力而支撑到今天的,他在这两天内必须做一次开颅手术,而他如果做这手术,他将只有半年的活命。”
“什么十年,什么意志力,什么开颅手术……”傅思俞怔忡地看着唐舒曼,嗓音沙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十年前kingsly从车祸中醒来,由于严重的脑水肿,医生给kingsly做了头部的手术,可在医生为kingsly事实头部的手术过程中,发现kingsly的头部长有一颗由胚胎发育而遗留在胚胎内的肿瘤组织,并且已经在kingsly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细小的肿瘤……当时因为kingsly严重的脑水肿,医生没有办法当下就给kingsly实施脑瘤切除术,而在一个月后,医生检查出kingsly脑内的肿瘤属于恶性,就算切除了,将来还会复发……kingsly当时的意志力十分的薄弱,加上身体的机能转弱,整个人已经在垂死的边缘,但医生要求kingsly提起意志力做第二次手术,也就是脑瘤切除术,因为不管这个恶性的肿瘤在体内扩散的速度会有多快,如果他不进行第二次开颅手术,脑子里的肿瘤会继续诱发脑水肿,让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可能就会离世。”
傅思俞不断地摇头,想起不久以前跟易宗林说的话:坏人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曾经让她痛苦,这一刻却让她因为这誓言而双腿发软。
“kingsly当时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意志力,他拒绝手术,拒绝我的帮助,尽管我不断地鼓励他,但他依然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我没有办法,只好在有一天,用轮椅推他回到他在美国的家,我希冀他看到父母的遗物时能能够产生一丝恋世的想法,当时我把他父母的遗物全都收拾放在了他的面前,我一件一件地拿给他看,直到他看到父母调查傅家的资料……我想是那份资料让kingsly得知了傅家伤害易家的精心谋划,所以,在当天晚上,在我以为我的鼓励对kingsly依然是无用的时候,他在车祸后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让我安排他的第二次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