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乖,不哭,不哭,啊?”严老头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宝贝孙子,他连忙颤着身子几步跑到那叫陶陶的小孩身边,摸着他的小脑袋安慰道,“陶陶不哭,陶陶是个乖孩子,别害怕,乖……”
“爹,这,这是怎么回事?”严大勇的老婆也是惊呆了,一小时前出去时家里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这个家就便成了这付摸样?
“哎,还不是王铁山那混蛋,听到我们在向村民说有大官要来治他,便没人卖房子给他,这不,就来兴师问罪来了……”严老头扭头不满的朝着自己的儿子埋怨道,“大勇啊,也不是我说你,你这大嘴巴,到处去外面说个什么劲.这下好,那许大人还没来,这个家却被砸成这付摸样,你不说难道会死啊?等那许大人来了,不一样能解决问题.”
“爹.我哪有那么大嘴吧啊?这事,我根本就没向别人提过.”严大勇真是觉得很委屈,他明明没向别人说过这事啊,怎么这罪名又落到自己头上了?他疑惑的思索了一阵,突然盯住了此刻站在门口的妻子.望见她那慌乱的神色,他顿时明白了一切.“春花,是你说的?你和谁说的?”
“我,我……”那个叫春花的大勇妻子此刻慌乱的低下了自己的脸,扭捏道,“我就是和隔壁的张大妈提了提在BJ时的事,没想到……”
“咳.春花啊春花,你怎么就这么笨呐.难道你不知道那张大妈是出了名的大舌头吗?你,你怎么会和她说这事.真是……”严大勇真是气的没话说,他双眼余光在周围一扫,顿时抄起地上的一把扫帚便朝着那春花冲去,显然是想打他妻子。
“大勇.”严老头看在眼里,不由的怒道,“你打女人算个什么事.春花也不是有心的,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你打她又有什么用.哎,可怜了我的孙子,这么小就要受这么多苦……”他摸了摸孙子陶陶脸上那已经消的淡淡的那道烫伤疤痕,心中一阵温暖,“如果许大人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句话,准叫这王铁山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爹,别幻想了,人家那么大的官,当时是因为医院里人多,所以他故意这样说的,怎么可能啊,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我们这点屁事跑来这穷山沟.”严大勇无奈的将手中的扫帚给扔到了一边,有些泄气的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严老头颤抖的将自己的手伸进了上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崭新的白纸片,在那上面,留着一窜醒目的手机号码.这窜号码,正是许东当初在BJ市医院留给他的号码.“哎,其实我真不想打扰许大人,他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真的是没脸打这个电话啊……”
“爹,要不,我们就试试?如果不行,我们也不怨人家,毕竟人家已经够好了。”严大勇一看到那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电话号码,不由的眼前一亮.那一窜号码,对于他们家的分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希望,意味着光明.
“这,好吗?现在他万一在办事,我们这样,会不会打扰他?”严老头微微皱起眉头,看的出,他的内心在做着剧烈挣扎,一方面,是不想打扰的大好人,而另一方面,则是他的这个家,与他的宝贝孙子.
“爹,你想好吧,有王铁山在,我们这个家就不会消停.万一,万一陶陶在出什么事……那我,那我就真的不想活了……呜呜……”严大勇的妻子弱弱的说出这句话后,抽搐的哭泣了起来,这一下,可真是说进了老头的心坎里.是啊,为了孙子,他那张老脸,又算的了什么?
望着眼前正捏着两块小木头独自在玩耍的孙子陶陶,严老头不禁狠狠的咬了咬牙,快步颤抖的朝着那翻倒在桌底的电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