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碰见过她两次?”
“嗯。”
秦梓歆拧眉,“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季凌天揽住秦梓歆,“我觉得碰到她根本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不,任清乐怎么会在那家医院?”秦梓歆敏感地问。
季凌天让秦梓歆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下巴抵着她的头发,轻声回答,“他父亲病了,也在那家医院,刚好碰见。”
秦梓歆嗤笑一声,“这个任清乐还真是阴魂不散,她根本就是故意接近你的!”
“歆歆……”季凌天温柔哄道,“首先任清乐不会事先预知你会去那家医院检查,其次他的父亲入院是事实。”
“那怎么会那么巧碰见你?”
“偶然。”
秦梓歆努努嘴,“我不觉得是偶然,她总是有意无意在你身边出现,她根本还在打着你的主意。”
季凌天浅浅的笑,“女人都是这样小心眼的吗?”
秦梓歆倏地揪住季凌天的衬衫领子,“跟我说老实话,是不是任清乐在医院求你帮她,所以你给她公司注入了资金?”
“她是求了我,但我帮她,不是因为她求我,而是因为‘能太’在地产界一直都有良好口碑,是鲜少以吸血鬼姿态算计民众钱财的一家良心企业,这次‘能太’出现问题,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债主逼债,很多都是因为‘能太’拥有强大的忍心而嫉妒想要落井下石。”
“商人不是唯利是图的吗?怎么此刻又变成了好人呢?”秦梓歆心底其实也清楚“能太”在国内外市场的口碑,也承认“能太”就这样垮台有些可惜,但她就是不愿意季凌天去帮任清乐。
季凌天低头深望着怀里的秦梓歆,“你要是不理解,我可以立刻把资金撤回。”
“不要啦……”秦梓歆仰首跟季凌天对视,“我又不是认真的……说实话,我只是不喜欢任建军父女,但对‘能太’我还是欣赏的。”“能太”之所以在业界能有这样好的口碑,是因为“能太”建造的住房或是商业宅地,几乎都是那个城市房价最低的地方,所以深得民众的欢心。
“你就是个外冷心热的女人。”
秦梓歆枕在季凌天的胸膛上,“但我还是不喜欢任清乐……她最好别来找你,她要是敢再来找你,我肯定不放过她。”
季凌天轻声一笑,“你不生气就好。”
下午。
季凌天在纽约分公司跟Y市的下属视讯结束后,纽约分公司的临时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
“总裁……”
正欲回家陪伴妻子的季凌天套上西装,问,“什么事?”
秘书似乎在犹豫,半晌都在支支吾吾,“那个……什么……就是任小姐……她……”
季凌天放下手边正处理的文件,拧眉看向秘书,“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秘书惧怕季凌天的威严,惶然地低下头,弱弱吐出,“那个……‘能太’的任小姐来了,她说要见您。”
季凌天听闻并没有什么表情。
秘书接着补充了一句,“任小姐已经来好久了,刚才听说您在跟几位主管开会,所以没让我打扰您……”
季凌天却已经低头看着手边的文件,没有丝毫犹豫道,“打发她走。”
“哦。”
秘书正准备去打发任清乐离开,谁想到,任清乐却在此刻走进了季凌天的办公室。
“任小姐您不能进来的……”秘书急急地上前阻挠。
任清乐不惧秘书的阻挠,平静地看着季凌天,缓声吐出,“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季凌天不耐吐出,“说吧!”
秘书已经悄然离去。
任清乐凝望着季凌天许久才道,“凌天,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对‘能太’的帮助的……”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你清楚我并非帮你……”
“你对我非要这样冷漠吗?”
面对任清乐哀伤的面容,季凌天没有半点的乞怜,“小曾,送她出去。”
秘书来到了任清乐身边,为难地看着定定站在原地的任清乐。
季凌天亦没有再理会任清乐,径直离去。
奈何,在季凌天离开之际,任清乐娇弱的身影却挡在了他的身前
秘书见状,在为难中,再度默默退离。
季凌天终于不得不正眼看向任清乐,“我不希望让公司的保全请你出去。”
任清乐乞怜地望着季凌天,嗓音微沙,“我只需要你给我五分钟时间,说完我自然会走。”
季凌天俊颜冷峻,暗沉的目光夹杂着危险落在任清乐的身上。
“凌天,你知道我们‘能太’为什么会突然遭遇职工的背叛吗?”
“我不管别人的私事。”
“如果这件事关系到你深爱的妻子秦梓歆呢?”
季凌天眉心一皱,“你说什么?”
任清乐吞噎了下喉咙间的苦涩,缓缓道,“背叛公司的那个人是我爹地最得力的下属,他跟着我爹地已经二十多年,他对公司从来忠心耿耿,若非有巨大的利益诱使他,他根本不可能掏空公司的钱以达到让公司垮台的目的,而能够诱使他的人,自然是有强大背景的人……我已经查到,那个诱使我爹地亲信背叛‘能太’的人——就是你老婆秦梓歆。”
“任清乐,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耍心计,你也不例外。”
任清乐瞪大双眸问,“你以为我是在耍心计离间你跟秦梓歆的感情吗?如果我真的要耍心计,我何必要耍这样明显的心计?我现在的控诉,你回去可以去质问秦梓歆,我是否在挑拨离间你自然就能得到印证。”
“你说梓歆要整垮‘能太’,为什么?”
“因为秦小姐她始终不相信我,她觉得我在以退为进,一步步地破坏她跟你的感情,所以她想要对付我。”任清乐略微激动地指控道。
季凌天冷声道,“梓歆不是这样的人。”
任清乐的语调转缓,“凌天……我也不相信你深爱的人会是这样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但事实由不得我不相信,秦梓歆没有那样的能耐来搞垮‘能太’,她请的是关昊帮忙,是关昊命人给予我父亲的亲信诱惑,才让我父亲的亲信背叛了公司。”
“任清乐,你的招数太烂了,如果真是关昊在暗中帮秦梓歆处理的,以你们的能耐,你们是根本查不到关昊的,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任清乐解释道,“关昊的深浅我早清楚,但我有有力的证据证明是秦梓歆找关昊帮忙的。”
季凌天怀疑地眯起了眼,看着任清乐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份资料。
任清乐将资料递给季凌天,并道,“这是我从电信公司查到的秦梓歆和关昊的通话记录,这里证实秦梓歆在Y市的时候曾经跟关昊有过好几通电话,而这几通电话的时间正好就是‘能太’内部出现问题的那几天。”
看着那份资料,季凌天眉心皱得愈深。
任清乐随即将资料放在季凌天的办公桌面上,“你可以选择相信或不相信,看或者不看,我也不会追究什么,因为以我的能耐,有关家罩着的秦梓歆根本不是我能对付的……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这样的秦梓歆,真的你深爱的那个秦梓歆吗?”
季凌天背过了身,薄唇冷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