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关昊散发着危险的清冷声音传来,“将瞿小姐叫下来。”
“是。”
管家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
敲门二楼瞿苒苒的房门,见禹安正在床上睡,管家小声地唤了句,“瞿小姐。”
开门后的瞿苒苒重新回到床边替禹安拉好被子,“嗯?”
“关先生让您去一楼的书房一趟。”
瞿苒苒拉被子的动作微微一滞,她拉好被子,转身看着管家,“他回来了?”
管家点头,“关先生让您现在下去呢。”
看着管家严肃的脸庞,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在瞿苒苒的心底滋生,尤其这一刻管家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瞿小姐,关先生似乎很生气。”
书房门开着,才靠近书房,已经感觉到一股冷意逼人。
瞿苒苒站在书房门前踌躇了一秒,而后走了进去。
关昊坐在办公桌后,阴鸷的黑眸牢牢地锁着她。
瞿苒苒对上关昊的视线,立即被他眸底那透着危险的冰冷所震慑,身子不禁微微震颤。
关昊脸色泛青,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清冷开口,“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考虑得怎么样?”
瞿苒苒平视着前方,眸光空茫,仿佛视线里根本就没有他。“我以为没什么好考虑的。”
这一刻,关昊起身。
他冷傲的身躯透着一股盛气凌人朝瞿苒苒逼近。
瞿苒苒挺直着身躯,倔犟的模样并没有一丝畏惧。
关昊居高临下地看着瞿苒苒,瞳孔收紧,怒意迸发,冷声吐出,“我以为给你多些时间,你会考虑清楚,可是,你的心竟已经变的这样的冷硬!”
瞿苒苒不解地瞪向他,“冷硬?”
关昊目光如炬,嗓音阴冷,“佣人告诉我,你想要拿药打掉孩子,是吗?”
原来他所指的冷硬是指这件事……
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可是,这一刻,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她根本就不愿意跟他解释,而且,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如果自己能够狠得下心,也许这样的决定,本来就是最好的决定。
瞿苒苒负气吐出,“是,我是没有想过留下孩子。”
“瞿苒苒,你欺人太甚!”
关昊额上显露青筋,自齿缝中迸出的话语夹杂着竭力压制住的怒意。
被他这样厉声责问,心底本就被委屈占据的瞿苒苒顿时红了眼眶,她忍着鼻尖的酸涩,仰首盯着他,艰涩逸出,“我欺人太甚?关昊,这句话是不是应该换我来跟你说?”
她红了的眼眶,瞬间挑起了他心底柔软的那根弦。
“五年前当你对我父亲做出伤害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害死我的父亲的人,可是你,非但隐瞒这一切,还教我这些年一直因为父母对你们家的亏欠而对你愧疚,我渴望替我父母偿还欠你们家债,所以这些年纵使你伤害得我再苦再痛,我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你,因为我想一辈子在你身边补偿你……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并不欠你们的,我爹地的死,更是你一手造成的,真正欺负人的是谁,关昊,这个世界还有比你更虚伪更自私更残忍的人吗?”
她边说眼泪边落,想到这些年跟他的纠缠,心底那一道道被他烙上的伤痕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开。
其实,她哪里有别人想象的那样坚强……
早在他从沫岛上回来骗她那一次,她就已经支撑不下去……
她早就想要远离他,这辈子找个清静的环境,没有人打扰,没有伤害,自己平平凡凡地过一生。
可是,当他再找上她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拒绝……
他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觉得他的阴暗,来源于幼小家庭的破裂……
她心疼他,也渴望带他走出这样的阴暗,也希冀由自己的付出来弥补父母对他们家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