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枫某人与袁久利也只是生意上的一些往来,姚菁莹不得不再次对此人的八卦能力肃然起敬,一面又对本尊家的情况——或者“自己的过去”多了些了解,倘若本尊的母亲尚在,也许本尊就不会被棒打鸳鸯嫁到君家,说不定已与心上人过上了夫妻恩爱的生活,便不会丧命在君家,而自己也没机会“借用”她的身体了。
想想又叹了口气,愈发觉得本尊遭遇可怜,转念想想其实自己的遭遇还不如她,她可以追着心上人的脚步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自己却不是心甘情愿来到这里。
左等右等终于等得袁久利现身,人未到,先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姚菁莹强自忍着,枫某人却毫不客气地拿他开涮,“人是好人,酒却不是好酒!”
袁久利膀大身宽,年龄比枫某人能小四五岁的样子,如果他愿意,几乎能把枫某人当小鸡一样的提溜起来,声音也比较粗犷,带着几分醉意胡乱摆手,“少废话,什么亲戚,哪来的亲戚?”
枫某人笑呵呵朝姚菁莹指了指,“这可是你姨妹!”
“什么姨妹?哪来的姨妹?”袁久利看都没看姚菁莹一眼,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叫嚣。
梅筱素怕姚菁莹面子上挂不住,忙笑着圆场,“张玉倩的姨妹,可不就是你姨妹!”
姚菁莹推算着张玉倩是袁久利的老婆,也是她本尊的姨姐,而此时袁久利终于爱答不理地朝她瞥了瞥,便礼节性地朝他笑笑,枫某人趁机插入道:“今儿碰着你亲戚了,可不得摆个大场儿,我跟筱素作陪!”
姚菁莹失笑,原来枫某人不但话多,还是个爱“话场儿”的,“话场儿”是姚菁莹老家的方言,指一些用各种理由叫别人摆饭局,自己跟着凑热闹的人。袁久利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他“话场儿”了,手舞足蹈推起了太极,“多大的场儿算大,再大能有前院的大?”
这话倒有责怪枫某人打扰他在前院喝酒的意思,要说枫某人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嘻嘻笑道:“那不一样,前院的场儿是商业司办的,显不出你的心意!”
袁久利也不示弱,“要什么心意?张玉倩的姨妹,要什么心意也得找她要去,找我要不着!”
梅筱素已明显察觉姚菁莹的不安,伸手在她腿上拍了拍,若无其事地笑道:“他们打他们的官司,跟你没关系!”
许是梅筱素的动作引起了袁久利的注意,他总算睁眼朝姚菁莹看了一眼,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说来说去,你不承认我这个亲戚不就完了?”
姚菁莹有点儿崩溃,要不是听说这个姨姐夫在商界虽撑不上叱咤风云,却也算个风云人物,何况挂在名下的生意也有茶楼,将来也许有用到的地方,单看他这副德行,早就捂着鼻子逃跑了。前世就怕两种人,一种酒品不好的,一种爱装B的,袁久利很强大地占全了两项。
不过本尊才十**岁的年纪,在袁久利眼中大概还是个小孩,况且他醉了自己却没醉,真逃跑了倒显得枫某人和梅筱素都没面子。何况以枫某人的口才,今日宴席一散恐怕到场的都得知道袁久利的老婆有个姨妹叫姚菁莹,而“姚菁莹”既是君家的媳妇又是“天下第一药”的女儿,真听袁久利的不认他,不知要被人传成什么样了。
在君家大院里糟蹋本尊的名声也就算了,出门在外还得留点儿分寸,姚菁莹衡量一阵,顺着袁久利的话头接道:“关系在那儿摆着,不认也是亲戚!”
枫某人听了拍手叫好,“听见没?你这个姨妹是认了你这个姐夫,人家生意还没做开,你不会嫌穷不认这个亲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