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家伙说什么“我房里的女人,犯了错该由我来惩罚”,居然在叶凝凤面前发表一套“妻不教夫之过”的理论,原本应有的一些感激也在姚菁莹的心中消失的了无痕迹了。起初是想着他这样做是为了帮她,如今危机解除了,不觉又有些小人之心式的顾忌,话说那家伙不会真的想出各种变态的方式来惩罚她吧?
横竖撇那地胡乱想着,已被众姑娘簇拥着到了宾客席间,因着之前偷偷溜了出去,眼下便没了她的位置。想着这种婚宴也多半会像小年夜一样,玩到最后往往就变相地为各方势力丰满羽翼或者各家父母寻媳觅婿提供了场所,越想越无聊,于是又生出了偷溜的念头。
随意张望了几下,并未寻得那几位“萧粉”的影子,便猜着萧清逸这时应还在竹林里弹琴,若能赶过去,不说替他解围,正儿八经的道个别也总比穷耗在这里强上千倍万倍。刚好周围人都正忙着拉关系套近乎,便拿定了主意。
谁知刚要挪步,却被一位姑娘拉住了手,正是先前胡乱摆手差点儿说漏嘴的那位。许是心有些愧疚,想着为之前的失误做一些补偿,竟极热情地提议道:“堂嫂子不如就跟咱们这儿挤一挤,待会儿就有戏班子进来,一道看戏!”
盛情难却,姚菁莹只好打消偷溜的念头,好在不多时便看着那几位“萧粉”陆陆续续地溜了进来,估摸着萧清逸已经走了,再没了什么顾虑,才记起今儿一大早只忙着打造自身的形象工程了,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这样一想又不觉有些好笑,只一味地好胜,不愿输给升级之后的喜儿,竟忘了新娘子除了给长辈敬茶、与同辈过礼之外,剩下的时间要么是搭着盖头要么就送进了洞房,哪有机会跟她PK!
恰好那盛情邀她的姑娘又吩咐下人添了双筷子,姚菁莹在象征性地自嘲过后也就不再矜持——事实上她也从没矜持过。风卷残云地扫荡了一阵,果然有下人到叶凝凤跟前低语片刻,随后便有戏班子进了富华园,拉开架子依依呀呀地唱了起来。姚菁莹装模作样地听了会子,越发感到自己对这么高雅的艺术根本欣赏不来,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再一次地生出了偷溜的念头。
身子刚动了动,周围却猛然响起一阵欢呼和掌声,原是依依呀呀的曲子结束,要上新节目了。姚菁莹便在好奇心的怂恿之下重新坐稳了,别脸问了近身的姑娘,说是专请了摩卡摹族的族人过来表演,是他们特色节目,特别精彩,且寻常人家是很难有机会看到的。
姚菁莹也不晓得见鬼的“摩卡摹”族是个什么民族,只觉得名字怪装逼的,一时也被吊足了胃口,探身朝表演者登台的地方望了望,见他们手中各拿一个面具,特别的鲜艳多彩,身上的衣服也极富特色,除颜色与面具一般的鲜亮之外,其袖口窄窄的呈箭头状,像是为了活动时能更好地掌控手中的物件。凭着仅有的那点儿民族知识,最先联想到了萨满法师的面具舞……而所谓的面具舞也只得益于对电视剧《还珠格格》的管中窥豹,就算待会儿再看他们表演,恐也难分是谁山寨了谁。
既分不出,便没兴趣再想下去,姚菁莹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目光落在打头那位,看过去像是领舞的男子身上,发现此人一米七八的个子,单拿出来也算能让“犯有花痴通病的现代女们”比较容易犯花痴的标准身形了,奈何捏着面具的表演者个个身形高大魁梧,却将他衬托的单薄起来,身上衣服以纯黑色打底,虽秀了些花纹,却不似身后舞者那般华丽,并且此人从一开始便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孔。
正好奇这是不是摩卡什么族的面具舞其中一个特色,但见那领舞者略微欠了欠身子,确定身后众人已带好了面具,便起好了范儿,登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