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飞啊了一声。
青儿忙说:“既然是齐天老僧的妻女,为什么他将她们封在木鱼之中。”
“只因……只因当年……”说到这,玉清道长苦笑一下:“既然是开导你们年轻人,贫道不妨将一桩荒唐事说给你们。”
原来,玉清道长的哥哥齐天,在女儿出生后,一个机缘,遇到一位云游的僧人,由于施舍了一顿饭,云游僧又圆寂在即,于是,老僧将自己的衣钵传授给齐天。本来,齐天只是应付,云游僧圆寂后,妻子照顾婴儿,自然在情感上会有所偏离,齐天便自己在静室中翻开佛经,这一看,居然渐渐着迷,等到妻子再来找他,他已经心无旁骛了。
在住处附近,有一家寺院,齐天经常去寺院和住持论经参禅,妻子在家寂寞,不多久,便和弟弟齐地有染。这一幕终于被回来的齐天看到,从此,兄弟反目。齐地被齐天赶出家门,恼羞成怒,出海寻仙,在海上修行道家丹气,十八年后,也有大成,回到家中,正巧,齐天不在。
这段时间,齐天依然参佛,妻子寂寞难耐,看到小叔回来,便要叙旧。其实,齐地此时也是修行之人,尘念渐去。恰好,齐天归来,见妻子如此不守妇道,便将她和十八岁的女儿一起封在木鱼之中。
兄弟二人一番打斗,齐地修行略浅,逃走了。这些年来,齐地继续修行,总觉对不起哥哥,同时也关心嫂嫂和侄女的命运。修行时算定哥哥命数已到,便回来寻找,发现他已经圆寂,手中所传也有了后人。待到齐地再次从海上仙山来到尘世,发现龙天空也已离世,佛珠、戒指、铁卷、金钵,都不知去处。不过,他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木鱼。
听完玉清道长所说,众人大为感概。
凤飞飞喃喃地说:“原来道长也曾……”
玉清道长点点头:“是啊,这些年贫道一直忏悔,我知道你师父为什么要忘掉过去的烦恼,追求未来的快乐,唉,贫道刚才见你为了药物之事烦恼欲死,所以才讲出自己的典故,其实,贫道何尝没做过懊悔的事,事情既然出来,悔之不及,寻死寻活于事无补,不如看淡之,顺其自然,权当冥冥之中的定数。”
凤飞飞点点头,心说:如果不是陈冬昨夜和自己那样,自己此时哪还有命在。
青儿问道:“老道,看来你寻找木鱼,是为了和老相好相聚吧?”
玉清道长苦笑道:“姑娘错了,我如此看重木鱼,是算中了嫂子在木鱼中积下了厚厚的怨气,并非放她出来,而是想看护她,让她永远不要进入尘世。”
众人一愣。
玉清道长看看天空,轻叹一声,接着说:“因为嫂子这些年独守空房,恨死了哥哥,又被哥哥困在木鱼之中,她一旦出来,这股怨气就成了心魔,会让她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黄儿叫道:“这么说,我们放走她,会带来许多血腥吗?”
玉清道长点点头,叹道:“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我算到了该有的劫数,本想努力阻止它,却想不到,还是没有阻止她逃出木鱼,唉,一切都是天意啊,贫道无力回天,孩子们,好之为之吧。”说着,玉清道长身子一晃,化为金光不见了。
黄儿看看凤飞飞,问道:“小姐,怎么办啊,如果这件事给百姓们带来血腥,我们可就成了罪人了。”
青儿冷笑道:“别听老道的,我看他是一派胡言。”
凤飞飞摇头说:“不,他言语之中自然有一份担心,我想,他不会用这种事来欺骗咱们的,何况,刚才那女子腾在空中时的声音,至今我还余悸在心,我能够听得出她一肚子的怨气,说不定,为了泄愤,她真的会大开杀戒。”
“那怎么办啊?”黄儿焦急地说。想到人间将增添无数的尸体和血腥,而这些还是因为自己等人造成,黄儿心神慌乱。
凤飞飞想了想说:“出海,去寻找她们,制止她们。”
“制止?”青儿叫道:“小姐,咱们现在什么也不是,就凭这打人不疼的绵掌?人家可是有异能的?”
凤飞飞苦笑一下:“我知道,但是,事在人为,只要我们去努力,一定可以有效果的……”说着,凤飞飞看看黄儿,说:“黄儿,把凤饰拿下来吧。”
黄儿一愣,不由呆呆地看着凤飞飞。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凤飞飞叹道:“咱们这次出海,九死一生,我不想让陈冬死的不明不白,再说,他不是咱们这个时代的人,也没必要陪咱们去死。”
黄儿明白了,她走到陈冬面前,默默地看着他,说:“陈公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陈冬点点头,望着黄儿。黄儿握着陈冬的手,将他的来处说了一边,然后又说自己中了阴寒之气,必须借助纯阳之体冲喜的事说了出来,是凤飞飞不想失去她,才用凤饰封住了她的记忆,但是,她们都不是存心要这样,最主要的是失去了沙漏,他无法回去。
“陈公子,你知道了这些,恨我们吗?”
陈冬摇摇头:“不,黄儿,我说过,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不管我以前爱过谁,她都不能和你相比。”
黄儿眼圈通红,抱住了陈冬,哭道:“陈公子,我真的希望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当你醒来,你就会知道我是个多么自私的人……”
说着,黄儿伸出手,将脖子上的凤饰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