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陈冬说:“我决不会让你去死。”
黄儿再次抬起头,看着陈冬,轻声问:“陈公子,如果你以前还深爱着一个女子,如果你现在同时面对我和她,你会喜欢谁?”
陈冬想也不想,便说:“我自然喜欢黄儿,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黄儿感动的两眼潮湿,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不,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当你同时面对我和她时,我希望你忘掉我,把我忘掉,我对不起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冬紧紧地拥住黄儿,摇头说:“不会的,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就在这时,外面青儿叫道:“喂,你们还让人家睡觉不睡觉?没完没了,就那么多话说吗?”
黄儿吐吐舌头,赶紧拉着陈冬上了床,低笑道:“青儿急了。”
躺在床上,陈冬的脑子里浮现出刚才黄儿所说的话:如果……黄儿说的是如果,怎么可能呢,无论那个女子怎么喜欢我,也不及黄儿的万一,我决不会离开她的。
迷迷糊糊,陈冬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陈冬下了床,去了外面的茅厕。从茅厕回来,正要走进西禅房,突然,他的耳朵里传来一股怪怪的声音。那声音是从东禅房里传来的,似乎是凤飞飞,听声音,像是她在隐忍着,却无法不发出声的样子。难道师娘受伤了,如果不是,她怎么好像很痛苦?
陈冬来到东厢房门口,推了推,房门居然没关。
禅房没有门栓,后面挡了一个凳子,陈冬一推,凳子移开,渐渐地,门就敞开了。
陈冬走了进去,看到此时,凤飞飞正卧在床上,她肢体在不停地扭动着,衣衫也是不整,就像只虾米,在床上一拱一拱的,嘴里咬着一条手帕,嗓子里发着沉闷的声音。
陈冬觉得凤飞飞的样子很怪,怪到什么程度,他无法体会,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自己浑身燥热。
他看到凤飞飞那潮红的香腮,诱人的嘴唇,忍不住咕哝一声,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的声音,陈冬就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变化,他一低头,吓了一跳,因为,那里不老实了起来。
陈冬想起自己抱她去药铺时也是这样,这样子,就想自己要和黄儿在一起的感觉一样。
凤飞飞身上似乎有一种无穷的磁力,让陈冬不觉地走到木床前。
凤飞飞迷糊之间,似乎看到一个男人走到近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叫道:“大师兄,是你吗,大师兄,快,亲我,亲我啊……”
陈冬忙说:“我不是你的大师兄,我是陈冬。”
“陈冬,陈……”凤飞飞神智微清,停下扭动,看一眼陈冬,叫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冬说:“我……我听到你的声音,好像很痛苦,你病了吗?”
“快出去,出去……”凤飞飞内心无比羞涩,低头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赶紧拉过被褥盖住自己。
陈冬慌忙跑了出去。
凤飞飞深深地吐了口气,感觉心头的欲念渐渐平息。想起刚才自己的样子居然落到陈冬的眼中,她抱着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她是黄儿和青儿的小姐。而陈冬,现在是黄儿的夫君,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居然被丫鬟的夫君看到,而且,还看到了自己最为羞耻的一幕,她羞愧难当。
“凤飞飞啊凤飞飞,你怎么见人啊。”自言自语地说着,凤飞飞一头朝墙撞去。
凤飞飞虽然出身贫苦,没有当小姐的架子,和黄儿、青儿亲如姐妹,但是,她生活的时代毕竟非常封建、传统,那时候,男女讲究授受不亲,虽然也有个别如《西厢记》那样的偷情和大胆传递情意的故事,不过,总不是主流。
主流女子深知礼仪,对贞节看得很重。凤飞飞虽然没那么主流,可总是个内心高洁的女子,她有自尊,有脸面。
上一次,药物让凤飞飞记忆恍惚,忘记了自己当时的情形。可这一次,她体内药性虽然没有除去,可服下清心安神的药后,神智不那么恍惚了。她见自己刚才的样子被陈冬看到,如何还有颜面,一头撞在墙上。
天快亮了的时候,凤飞飞慢慢醒了过来。那一头,她的气力并不大,不是她不想死,而是她被药性折磨到半夜,体力损耗太大了,因此,她摸摸头上,只是起了一个包。
院子里,呼呼呼,传来掌风声。凤飞飞走了下来,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只见陈冬正在练习绵掌,他刚站完了桩,脸上一派肃然,双目清澈纯洁。
凤飞飞轻叹一声。
过了一会儿,黄儿和青儿过来闻讯早安,陈冬去捉鱼了,凤飞飞这才从屋里走出。
烤鱼的时候,凤飞飞一直坐在门槛上,看着陈冬的背影,她担心陈冬突然转过头来,自己简直一点脸面都没有。陈冬烤好了鱼,给黄儿一条,给青儿一条,然后拿了一条来到凤飞飞身边。凤飞飞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近,心突突直跳,不敢抬头。
“师娘,这是您的。”陈冬的声音钻进耳内。
香气扑鼻,一条烤好的鱼就在眼前。凤飞飞伸出手,抓住树枝,将鱼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