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苗觉得，恰恰是这样的人，也许能够在现在这种关头为她做点什么。

她证实了对方已经获得了那个职位后，随便在历史地址栏点开一个门户网站申请了一个新邮箱，然后打开新建邮件的页面，在正文处快速敲下两行英文，再附上一个域名，邮件名是“证明你的晋升并不是因为没有了竞争对手”，然后填上潘长浩的邮箱地址，发送了出去。

做好这些后，肖小苗没有再作不必要的停留。她清理了电脑上的操作痕迹，关好机，尽可能将一切都摆放回原来的位置，才从来路离开了书房，攀上了二楼的窗户。

从窗户钻进凌辰的房间的时候，肖小苗看见凌辰在床上侧躺着的身影依旧安稳，于是放心地跃上他的床，悄悄钻进被窝里。还没来得及躺好，凌辰一个翻身，伸开手臂又将肖小苗搂进了怀中。

肖小苗也驾轻就熟地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闭上了双眼。

她刚刚躺下，房间门口的方向便传来轻轻开门的声音。

肖小苗本能地想要回过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半夜走进凌辰的房间，但是忽然闪过的一个念头让她强忍住了好奇。

只听见皮鞋踩在柚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很缓，慢慢地朝床的这边靠近。没过多久，肖小苗果然不出所料地闻到了那股海洋味香水的气息。

珈唯悄然来到凌辰的床边，注视了酣睡中的凌辰几秒，目光落在了肖小苗的身上。

他看着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仿佛也在酣睡中的肖小苗，无声地舒了口气，略带自嘲地浅浅一笑，才转身慢慢离开。

听着珈唯离开房间、关上门的声音，肖小苗却没有真正安心下来。她不得不惦记着自己发送出去的邮件。

她为潘长浩提供的，是她的一个网络硬盘的域名、用户名和密码。只要他登录上去，就能得到她在之前的暗访中掌握到的维特生物工程公司在设备被毁之前从事非法基因实验的大量照片和影像证据。即便这些证据没有指向这家公司的幕后黑手，也可能无助于揭发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但是这件事一旦获得广泛关注，就有被继续深挖的可能。真相公之于众的日子估计就不会太远了。

出于要证明自己的实力的目的，以潘长浩的性格，一定会乐于接受这份“馈赠”无疑。他只需要不出一天的时间就能够确定那封匿名邮件到底是恶作剧还是货真价实的爆料，然后这些能够让他声名大噪的新闻事实，最迟在下一期的《大夏时评》中就会成为那期杂志最重磅的独家报道。只要能够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肖小苗并不介意那些报道上面署的是“潘长浩”或者任何人的名字。

想到这里，肖小苗又对正义得到伸张多了几分期待。

她不自觉地将头往凌辰的胸口埋深了一点，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