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涛脸微微一红,道:“我信,姐夫,谢谢你。”
苏瑾璃心中也很惊讶,让黑三去查看犯人的行踪是她的安排,她怎么可能让江萍安然无恙地离开京城呢?
可没想到,皇上竟是这样的安排!是一早就算好相府有门生故人在半路出手劫人吗?
直到身边无人了,南嚣尘才凝视着苏瑾璃道:“璃璃,苏琼瑶确实被另安排了,但江萍,在我手里。”
苏瑾璃怔了一怔,看着他憔悴不堪的面庞,素手摸上他的脸颊,温柔不已,慢慢道:“没想到你把我也骗到了,瞧你这几天累的,尘,照顾好你自己,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听着她喃呢有如情语的声音,南嚣尘的薄唇竟然不自觉地扬上,他这几天,心真的很累很累,他偷偷取了梅妃的一滴血,想过几天去皇宫,在皇后、修景弘与修景昌身上各取一滴血,他要利用验血之法,确认自己真正的身份!那时,他再告诉璃璃,如果事实真是如梅妃所说一般,那他要怎么做?
南嚣尘反手握上她的柔荑,道:“苏家乃朝廷重犯,就算是女犯,也不会跟其他犯人混一起,所以昨夜,我就命黑三几个将江萍从宗人府大牢劫了出来,宗人府丢失了重犯,而且只差这一夜,他们不甘心声张出去,找了个死尸代替江萍,把江萍自缢的死讯报了上去。璃璃,我知道你恨江萍,她害了你娘,你一定想要亲手处置她。”
苏瑾璃微微一笑,语气加重了点,“是啊,我是想要亲手处置她,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笑得纯洁如天使,说出来的话却如魔鬼般,然而,看在南嚣尘眼里,却是世间最美的风景,他宠溺地将她揽住,低声道:“痒痒粉,毁容药,在冷水里泡澡的药,浑身溃烂的药,我放了很多样在密室里,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一命抵一命,她当初怎么折磨你们,你就怎么还回去,天经地义。”
苏瑾璃环住他的脖子,笑得极为灿烂。
她知道南嚣尘是个心肠很好的人,但对于坏人,他一样不吝惜手段。似乎这点,与她自己挺像呢。
过了好多天,苍寻都没来找寻她的麻烦,这让苏瑾璃十分纳闷,而这段时间,密室里的江萍也经历了她这一生最痛苦的折磨,能自缢的东西全让她收走了,可结果,江萍在浑身溃烂生疮、疼痛不堪的情况下,无力承受更多的痛苦,死在了床上。
她的相府夫人梦,她欠相府正牌夫人荣华,欠苏瑾璃的,一切的一切也便过去了。
而南嚣尘,也收集了几方的血液,结果出来,再一次让他愤恨,果然是真的!梅妃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梅妃不是他的生母,纵然她是想利用自己为她复仇,可当年在外乞讨,梅妃也护过他,又将他托付给陆清华学了一身本领,师恩如天,因着陆清华的关系,他也不能迁责于梅妃。
毕竟,这些年皇后做过那些狠毒的事情,南嚣尘也很庆幸,他没有长在皇宫,长在皇后身旁,对于这个生了他的母亲,他没有半点感情,这件事也没打算公开,但也不会再与骆记做对了。
南家,他该准备放弃,南家成了他与璃璃在一起最大的障碍,从此后,一剑傍身,他要与他最珍爱的女人浪迹天涯,师父、母亲,师妹,都烟消云散吧,这笔享用不尽的财富,留给他们,以报师恩;他南嚣尘这辈子只要苏瑾璃一个人,那个早已深深刻进心里的宝贝,有她,万事足矣。
春天,大地扶苏,万物生发,他要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共看百花盛开,黄莺娇鸣;
夏天,他们住的地方应是绿藤环绕,荫凉袭人,他要与她,睡在星光沉天之下,让上天见证他们的深情;
秋天,桂子飘香的季节,他要与她,荡一片小舟,在雪白的桂雨碧湖中游行,他仗剑,她跳舞,美之极矣;
冬天,在他们的小屋子里,燃着暖暖的火盆,看窗外大雪纷飞,在屋内写字,画画,兴致勃勃地谈论。
南记一张大面额银票,便可供他们奢侈地度过一生,当然,还缺少了些什么,孩子!他要与璃璃不停地努力,生好几个孩子,每天享受他们嬉闹膝下,其乐融融。
南嚣尘想得极为美好,含着笑意去找苏瑾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