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她体弱,因为这次流产,想要再怀上孩子的概率已是零。
夏紫柔恐慌无比,这辈子都无法再做母亲了?那她一直想给修景弘生个儿子,怎么办?她若没有子嗣,这一生不就与王妃之位绝缘了吗?她若无法生育,修景弘对她那仅存的爱意,不是会消散的无影无踪吗?若是王府里夫人一一都生下儿子,以后,她在这王府里还有地位可言吗?
夏紫柔傻了。
她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是因为这个孩子不能要啊!可是,上天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剥去她做母亲的权利?
泪水哗哗沿着苍白的面颊流下来。
修景弘不忍再看夏紫柔脸上绝望的表情,转身出了房。
他很想安慰她几句,若是放在从前,得知柔儿无法生育,他会震惊,可是不会在意。
而如今,这种种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修景弘不愿去做猜测。
明刚死了,夏紫柔流产了,一切发生的似乎理所当然。她与明刚,究竟有没有关系?她肚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修景弘无法从时间上算出来,心底留下了这个谜,如一团阴影般,隔开了他与柔儿的距离。
“小姐,燕窝快要凉了,您再喝一点,自己身体最重要。”秋菊端着一碗燕窝劝夏紫柔道。
她每天醒来便坐在床上发呆,平日里炯炯有神的水眸暗淡一片,再也看不到里面的媚光流转。
“秋菊,孩子没了,他走了!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夏紫柔将手帕拧成了一团,眼底满是悲哀。
秋菊侧过脸,脸上却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没有孩子了!那太好了!
反正再过两年她也要期满回家了,再也不用侍候在这个阴晴不定的夏紫柔身边!夏紫柔吩咐她做的那些坏事,每日里都会使秋菊从噩梦中惊醒,担心着事情会不会东窗事发。或者,夏紫柔与明刚的私情被修景弘发现,她这个做贴身丫环的,估计会被当众打死。
再也无法生孩子了!这是你的报应!
秋菊心里默念着,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将燕窝端过去,“小姐,不管怎么说,燕窝得先喝了吧!”
夏紫柔伸出一只如枯木般细瘦的手臂,将燕窝接过来,一勺一勺麻木地喝着。
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再也无法做母亲了,修景弘已经彻底断了立她为王妃的想法了,夏紫柔喝着喝着,眼前一片氤氲,泪水和着燕窝的味道,咸得令她心酸。
秋菊服侍夏紫柔睡下,收拾了碗筷,回了偏房,换上一身桃红色的睡袍,在镜前扭捏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紫柔院里便没有什么下人了,一阵脚步声传来,修景弘着一身青色长袍,墨发四散,来到夏紫柔房前,站在床边,端详了一下她沉睡的面容,惨白的小脸紧蹙柳眉,睡梦里,仍在惊慌之中。
修景弘一张脸毫无表情,定定看了她一下,来到隔壁,和昨天一样,来审问秋菊。
“王爷。”秋菊嗲嗲地呼唤他。
修景弘皱起眉头,这丫头,是想勾引他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他不禁冷笑两声。
“秋菊,你想好了没有?本王给你一个机会,说柔儿与明刚,是不是走得比较近?”修景弘说得很含蓄。
秋菊不是傻瓜,她虽然痛恨夏紫柔,可也知道,若是她出卖了夏紫柔,那么夏紫柔一连串的坏事将全部被揭发出来,她秋菊,可也是最大的帮凶!
所以,夏紫柔安全了,她才安全。
秋菊一口咬定,“没有,小姐心里一直只有王爷。”
修景弘看着她娇娇滴滴故作出来的模样,薄唇一勾,上前便抱起她,往偏房的红木床上一扔。
“王爷!”秋菊颤着嗓音叫出声,脸颊浮上两丝红韵,心里却是极欢喜的,期待地看着修景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