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嚣尘怔了一怔,看着修落雁,后者一脸无奈。
“怕你伤了身体。”南嚣尘实话实说,他知道,苏瑾璃最恨的就是别人欺瞒于她。
苏瑾璃其实何尝不知他的苦心?淡淡道:“我想审如意,现在。”
“现在?”南嚣尘有点担心她的身体。
“没事。”苏瑾璃笑了笑。
修落雁也放下手里的千纸鹤,走过来道:“南大夫,我看不如把如意叫出来问一问吧,这事不问,也始终是心里的一个疙瘩。”
南嚣尘点点头,便出去唤南耀将如意带过来。
如意在柴房住了这么多天,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个人比往常瘦了好几分,面色蜡黄,眼神无光,进来时,便看到苏瑾璃坐在外房的高椅上,另一边是修落雁,当即慌慌张张往前跪倒,“小姐!”
如意低垂着眼睫,心虚之下,根本不敢与苏瑾璃视现相接。
南嚣尘站在苏瑾璃身边,眉目清冷,“如意,到了今天,你还不想说实话吗?”
如意贯彻着她的一问三不知原则,默不作声。
苏瑾璃冷冷勾起唇角,叩了下桌面,“如意——”声线低而有力。
别人难撬开她的嘴,可苏瑾璃只消一个杀人般的眼神抛过来,如意便觉得浑身哆嗦,连忙俯在地上,“小姐,是,是柔侧妃要奴婢这么做的!”
“休胡口乱言!”说话的,是南嚣尘,眉宇间尽是厉色。
“我没有胡说。”如意瑟瑟地看了南嚣尘一眼,早知道跟他说就不会信,谁不知道他是柔侧妃的师哥!
“事到如今,奴婢也横着一死,只是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小姐,前年冬天,您掉进河里,是柔侧妃用眼神示意奴婢这么做的,去年夏天,您被污陷偷了柔侧妃的簪子遭了王爷一顿毒打,也是秋菊姐姐让奴婢拿走,放在您房里的,今年柔侧妃病好后,砒霜、天机阁,小春,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苏瑾璃听着,微微张大了嘴,原来还有事情她不知道的呢!
偷了柔侧妃簪子被修景弘一顿毒打?如意她不早说!要是现在还在王府,她一定要从修景弘身上把这顿打找回来!谁叫他不信任古代的苏瑾璃?
还有夏紫柔,她应该把她手臂折断扔到河里,而不是韩夫人!
只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她也不在王府了。
听了如意的供词,一旁的修落雁心惊胆颤,不由伸手握住了苏瑾璃的手,而南嚣尘,一张脸早已全黑。
“你说的,可是真的?”南器尘柳眉紧拧,眼神冰冷,咬紧牙关道,“如果让我知道,你说的有一句是假话,我当场废了你!”
如意见南嚣尘动了真怒,匍匐在地面上,一动不敢动,“小姐,我句句属实!砒霜的事,小姐早知道了,难道不是吗?”
如意说的这些事,苏瑾璃心中自是有底的,然而,一阵肃杀的冷意顿时袭卷了全身。
四周的空气,都冷得快要成冰。
苏瑾璃心头微惊,侧头看了眼南嚣尘。
南嚣尘并没看她,死死盯住如意,脸色极为难看,放在身侧的大手握紧了拳头,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周身遍布着冷然的杀气,桃花眼微眯,眉宇之间满是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