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吗?否则他怎么可能就在眼前,好像只要伸手就能触到。“良玉,”她不可置信的低喃,手不可抑止的轻颤,即将触到他的面颊又飞快的缩了回来。
他突然握住她欲缩回的手,痴痴凝望着她,唤一声,“苏儿,”
靖苏浑身一颤,再难抑制,星眸微湿,几乎要滚出泪来,“良玉,真的是你!”
男子不停颔首,缱绻目光定在她面颊,伸手抚了上去,“是我,苏儿,是我,你的良玉来找你了。”
靖苏忍着泪意,一头扑进他怀中,紧紧环着他的腰,“良玉,良玉,”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管良玉紧紧抱着怀里的温热的娇qu,生怕手一松她又要像梦中一般不见了,靖苏埋在管良玉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她觉得很安心。
大雨落在船蓬上,沙沙作响,简陋而潮湿的船舱,丝毫不影响久别的恋人相互依偎取暖。
许久,她依依不舍的从他怀中退出,像是突然想到可怖之事,猛的退后一步,“不,不行,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走,赶快走,离开江南走得越远越好!”
管良玉微微沁出伤痛的温润瞳眸静静望着她,苦笑:“苏儿,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我有事,可是,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苏儿,我不能没有你。”他眼里的悲伤似要流淌出来。
“不,”靖苏猛的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他悲伤满溢的眼,“我,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他一如从前那般潇洒俊秀,可她,早已不再是那个烂漫的女子。
“不!”他厉喝,少有的义正言辞,“你依然是你,是我倾心所爱的苏儿。”他是内敛之人,这些话即便情在最浓之时亦未说得出口,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后悔,现在终于可以一吐为快。
靖苏拼命摇头,眼泪簌簌滚下,能听到他这一句话,她满足了,真的很满足。几日之前重墨对她说的话历历在耳,她怎么能连累他?!!
“良玉,谢谢你爱我,我不能再连累你了,答应我,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
“不可能!”管良玉猛的伸手将她锁在怀里,“我一定要带你走,跟我走,苏儿,即便是死,我也要带你走。”
死?靖苏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贴身藏着的那包药粉,如果,如果…她是不是应该冒险一试?不,她不能把这事告诉良玉,万一要是失败了,会连累他。
然而,她终是低估了管良玉对她的了解。
她细微的躲闪如何能逃过他的双眼,管良玉几乎是有些急切的推开她稍许,诘问,“苏儿,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天哪,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靖苏苦笑,再想掩饰亦是徒劳。她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那个褐色的纸包摊在掌心,“宫里有一个精通毒物之人,我向他要了这一包假死药。”
“假死药?”
“嗯,传说服了此药之人,七日之内心脉气息俱无,就像死了一样,待第八日,时辰一到,便又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