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正好，宁小南泡在池水里认真的把头发洗了遍，洗完自己的后又对不远处的沈黎招招手：

“小沈黎，你过来。”

沈黎犹豫了一下，慢慢划水过来。

宁小南是个急性子，直接扯住人胳膊拉到身边，然后认真的检查起沈黎的胳膊：“刚刚有受伤吗？”

沈黎很瘦，身上肋骨明显，后背这块因为一直藏在衣服里，肤色偏白，所以上面的淤青便尤为显眼。

宁小南伸出手指摁了摁，沈黎忍不住‘嘶’了一声。

“很痛？”

“还好。”

这会程语已经先上岸去给二人拿干衣服去了，宁小南趁着程语不在的时候追问道：

“你为什么要咬程语？”

沈黎抿了抿唇，目光却落在宁小南白嫩嫩的脖子上，她将外衫脱掉，只穿了件细带小背心，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夏天热，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下河游泳也都这么穿，沈黎不是没看见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宁小南这么穿，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总觉得目光无处安放。

沈黎盯了会又转开视线。

“问你话呢？”宁小南推了沈黎一下。

“啊？”沈黎有些茫然的回头。

宁小南只能重复一遍：“我是问，你干嘛咬程语。”

“……就……”沈黎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宁小南说，他咬程语是因为程语警告他远离宁小南，他气不过又打不过，所以才趁着程语不注意咬了他一口。

说出来，好像有些太丢脸了。

“他欺负你了？”

沈黎摇摇头。

“那到底……”宁小南话还没问完，程语已经回来了，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给宁小南带了件自己的短袖。

“上来。”程语将衣服丢在河畔。

沈黎先上岸的，还未站稳，程语已经将人给提起朝旁边走去，明显是留了空间给宁小南换衣服。

宁小南愣了下，暗笑：真没想到，程语这人还挺细心的。

于是她也不急，先将头发里的水挤干净，再用湿衣服擦了擦身子后，这才套上程语的短袖，只不过程语的衣服太大了，下摆直接拖到了小腿。

另一边，程语将沈黎拎到灌木丛后松手。

沈黎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用手挤着衣服上的水。

这天热，没多久衣服就可以自己晒干了，但女孩子就要娇气点，所以程语只给宁小南拿了干衣服。

程语默不作声的盯了他一会，慢吞吞道：“刚刚不是我找人打得你。”

沈黎手顿了下，沉默的点了下头。

简直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程语有些烦躁的饶了饶半湿不干的短发：“我会让那个谁给你道歉的。”

沈黎还是点点头。

“你哑巴么，怎么一句话不说？”程语生平最讨厌像沈黎这样弱儿吧唧的男孩子，语气不由得重了些：“不过，你咬我这事……”

“对不起。”沈黎却是忽然抬起头，语气诚恳的来了句。

程语一下子被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呐呐道：“……那就算了，下次再咬我，我一定揍死你。”

“嗯。”

“……”这小弱鸡如此配合的道歉认错，态度乖巧的样子硬是让人提不起火气。

程语干巴巴瞪了沈黎一眼，总觉得是不是错觉，感觉从他身上看见了宁小南的影子。

宁小南那丫头，也是有错就认，见好就收，不，她还喜欢顺杆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