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莹玉,纣王叫着玉儿,她在朝霞观随着紫霞云霄两位道姑修行,刚开始,纣王想着这个女儿,与黄贵妃曾到朝霞观去过两次,那时候,纣王也没有其他的牵挂,疼爱这个女儿,见到她也是喜欢。可惜,后来尤浑费仲来到了朝中,纣王的性格在那时就变了,他与他们鬼混,就再也没有看过这个女儿,再到后来,苏妲己来到了王宫,有了这样香艳的大美人,纣王就把还有这个女儿的事儿忘的差不多了。
黄贵妃没有忘记女儿,每年都会去看女儿,一年两次,莹玉公主在这时候也就会随着师傅紫霞云霄进入宫中来,见见娘亲,贵妃对她甚为疼爱,总是留住两天。
说也奇怪,莹玉每到宫中来一次,病便会复发一次,而回到了观中,她的病又好了,不过,在小公主三岁那一年,却又招了一次水灾,她在观中玩耍,一不小心,栽入了观前的水池里,被师傅救起来时是眉眼不睁,昏死了过去。
紫霞云霄都吓得要命,没有什么主意,是呀,小公主要有了什么,她们都得是死罪呀?不但全观的人受牵连,甚至会牵连到她们的家人。
在她们彷徨无度时,她们的师傅道德真君来到了朝歌,他救下了小公主。
道德真君乃是一位勘破道德,修为高尚的道家,对于人世间的争名夺利,他看得极为暗淡,教导弟子总是把谦和礼让在先,他提倡仁爱,平和处世,是故,他的弟子一律不称他道家本名,皆呼为道德师尊。
呵呵,别看老头的年纪大,遇到事儿办法倒是不少,他到这里来,正遇着莹玉掉进水里,他就把她头下脚上的挂在后背上,不住的颠簸,他纵起有三丈高,落下有三尺深,在那高墙和坡地里不住的颠簸,随着他的不住跳动小公主也就在他的背上不住的晃悠,看着颠簸的时辰差不多了,他就将一只手托向后背,源源不断的输真气与小公主。
约有两个时辰,小莹玉口中的淤水终于吐了,苏醒过来。
小公主苏醒过来了,道德真君却脱了虚,瘫躺下去,这么大的运动量就算是铁打的罗汉也承受不了,何况一个老者。
道德真君的背上已经被汗水湿透,汗水在流淌,和着小公主身上的泪水和泥水,一起向下淌,确信小公主已经醒了,道德真君方展露笑颜。
这老道为救小公主,确是下了不少力气。也因此,小公主和师傅才留下了深厚的情感,再也不愿离开道观。
小公主不回王宫,只在道观修养,各位看书的朋友,千万不要误会,以为这之间有猫腻,或是小公主受了谁的威胁,不能回宫做那高高在上的公主。
在这里需要分解一下,道德真君乃是正直人,他以宣传人伦道德为己任,一心办教育,培养下一代,并不参与人世争斗,本书里他出场的次数少,这是因为有道德的教育人士对争斗看的淡,而小公主正是在他和师傅的言传身教下,思想上受了影响,不愿再回王宫了。
各位,在商周演义封神正源这部书里,有三个道者最为高明,他们可以摆在一个层面,这三个道者,一个是姜子牙的师傅元始天尊,前面已经表述过,一个就是本回书里的道德真君,再一个是通天道人,至于这个人物在第三部里才会详细介绍。
这三个人物,本来是不可以放在一起比较的,因为他们不处在一个平面,一个生活在昆仑,一个生活在朝歌,还有一个将要出现在牧野战场,但是,他们既然出现在这同一部书里,难免就要替他们分辨一下。
元始天尊,他不但道德高,而且修为高,可以说是德艺双馨,天下无双,但他有弱点,就是脱不了争天下,扬名立万的俗念。
通天道人,一心为争霸天下而来,他用尽心机,想方设法都为了争夺天下,他的道德虽高,但这些道德都是为了臣服天下而定,故而,他的道德也是世间至邪至魔。
至于道德真君,大家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桃李满天下,全身心投在教育英才上,没有世间争夺的俗念,这在当时可是非常难得。或许,论武技他不如通天道人和元始天尊,但他的威信却是不言自明。他以济世育才的道德为根本,仁爱天下,追求和平安乐,后世的中山先生得其皮毛,苦心研究,追求民生民权,甚似道德真君的核心,唉,可惜了,这样的道德今日已经失传。如果道德真君的理念得以流传,今天的世间将不再会有争斗。
各位,本书中,在这三道之外还有一僧,同样也是令人瞩目,这僧者乃是鸿钧大师,他出自何处,来自何方,本书虽没有追到他的源头,但他应是当时最至高无上的尊者,或为一气所化,或为元阳所化,在本书中,他还是燃灯大师的师傅兼掌教,为了立命于世,为了延宗立祠,他把燃灯大师派出了山门,本书因以燃灯大师为主线,作明处理,把他就作暗处理了,在这里只是提一下他的名号。
呵呵,这话又扯远了,各位看客,我们还是书接正文,谈一谈小公主莹玉这时候的情况吧。
在道德真君救了小公主以后,两位道姑用心看护着她,小公主的身上也就再没发生大灾难。简洁的说吧,一晃过了十多年,应在小公主身上的三灾十八难已过去了两灾十六难,还有一灾两难没在她身上实现。
公主七八岁时,黄贵妃曾派人来关照紫霞云霄两位道姑。“今后,你们不要让莹玉公主回宫了,想的时分,我会到观中去看一眼。”
此刻王宫已很乱,纣王太过淫秽,娘娘害怕影响到女儿,不利于她的身心健康发展,所以有此一说。
娘娘还对玉儿公主说:“儿呀,在这观中,你千万不要把自己看着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只把自己当作是普通人,随两位师傅修行,你父王近来作孽太深,金殿上醢诸侯,烙大夫,灭了王后娘娘,你的两位哥哥亦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你父王做出如此绝门户的举动,说明他心理已呈病态,灵魂已严重扭曲了,以后王宫中你就不要来了。”
莹玉听了母亲的话,果真就再也没有进过宫,她甚至有点儿厌恶自己的身世,但要出去,处处隐瞒着,很怕别人知道她是当今大王的女儿,她从小受紫霞云霄两位师傅的教导,谨守道德真君的道德,勤俭节约,友爱百姓。
小公主还很懂事理,有时侯和师傅一起到观外,见到民间疾苦,看到老百姓对当今的大王并不是很敬重,私下里偷偷的议论着他的暴政和淫秽,她的脸被烧红了,头也抬不起来,羞愧只差找个地缝来钻。也因此,她在外面从来都不提自己是大王的女儿,当今圣上唯一的公主。
时间久了,朝歌万民居然都不知纣王还有这一女儿在世间,就连小公主的舅舅黄飞虎都有疑惑,有一次,竟然问黄贵妃:“妹妹,我那外甥女还在不在人世?怎么就没有看到过。”
莹玉公主随着两位师傅,练了十多年,学了一些功夫,身手很是敏捷,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她的相貌也变得美丽了,端庄无比,大有黄贵妃的遗风。
她在道德真君的教诲下,并不想被登徒子所识,整日里借着灰色衣服,尽情掩盖着丽色。
但是,青春就犹如那出水芙蓉,天生丽质,婷婷玉立,岂能被凡枝所掩盖。
渐渐的,小公主出落的不同于观中一般道姑。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已甚知人情事故,懂得为人之道。
那日,她正在更座,只听师傅紫霞和云霄商量:“妹子,你出去这两天,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吗?依我看,这件事还是不要再瞒了,告诉莹玉吧。”
云霄说:“师姐,若是告诉她,只怕她受不了这一下打击。”
“唉,这事关人伦,怎么又不告诉她?”
莹玉听到这里,就生了心眼,过来为师傅奉茶,听到了最后不告诉这句话,她就对两位师傅说:“大师傅,二师傅,你们神神秘秘,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行,我要知道。大师傅,你就告诉我吧。”
紫霞含泪道:“玉儿,苦命的孩子呀,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呀。”
云霄说:“姐姐,此事到了这会,又岂能不告诉她呀。”
莹玉听的云里雾去,只是发急,“师傅,你快告诉我嘛,这到底是啥事?”她拉着紫霞的手,撒起了娇。“师傅,好师傅,我要知道。”
“孩子,苦命的孩子呀,师傅告诉你,你要挺住,不要太悲伤了。”
不得而已,紫霞就把外间传言对她讲了,飞虎夫人失足掉下深井,贵妃娘娘从午门上又失足坠下,跌得是面目全非。黄飞虎午门下激怒,反了朝歌,投奔了西歧。
所有的这些事儿,紫霞对小公主大概都说了一遍。
莹玉听完,泪水是不住的流淌,她都不知道擦拭了。
“啊,师傅,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么说我的母亲已不在人世了?”
“啊,我的孩子。这只是外间传言,你也不可当真。”
莹玉的心中,母亲占有一定的地位,对于这外界传言,贵妃娘娘是为了袒护黄飞虎,在午门上失足坠下城门的传言,持有怀疑态度。母亲信神灵,最是胆下怕事,遇一点事,都要呼唤多少次神灵,请求诸神来保佑。她怎么敢上城墙?又怎么敢跳下?啊,必有他因,母亲是断不会自己从城墙上跳下的。
到了这会,莹玉就哭着请求师傅。“师傅,你们让我回宫中吊唁母亲。”
“莹玉,你去吧,师傅也不好留你或跟随着去,防着被大王知道了,以为是我们在背后怂恿。”
两位师傅不好阻拦,这事关人伦,天下至孝莫过于此,她们怎么阻拦?
当宫娥禀报纣王,“大王,长公主来了。”纣王一时都没有费解过来,问身边的太监道:“哪个长公主?”
贴身太监于二,正是尤浑的亲信,他附在纣王耳边细说,“大王,你怎么忘了?这个就是莹玉公主,原西宫黄娘娘所生,因为体弱多病,这一向就寄养在道观中。”
纣王被那长生丸,聚情丹吃得头脑发昏,半晌才醒悟过来,想起原本是有这么一个女儿的,忙令传来,见到女儿之容,神是黄贵妃,却也兼备自己的形貌,他心里也是高兴,却听女儿说,前来拜祭亡母,他就打岔道:“啊,王儿呀,你那母亲实在不该,袒护叛臣黄飞虎一门,按说进了我王家门庭,该是其一门荣耀,今却作此不义之举,和你父王对着干,王儿呀,你就是不拜她也罢。”
莹玉跪倒在地。哭泣道:“父王,在你看来,必是如此,可她必定是孩儿的母亲,求父王告知孩儿,母亲的冢家在哪,待孩儿去拜上一拜,略尽人子之道。”
纣王当天愤怒,黄贵妃遗体也没停殓,着人胡乱埋了,现在到哪去辨?他乃对公主说道:“玉儿,你今回宫,路上风尘,必是劳顿,且去休息,玉儿,你在宫中,当将那一身粗布衣服换了,不然,哪象是我王家的人?从今以后,道观你就不要去了,过两天,我着人带你去祭拜你母亲。”
父王的话也是违背不得,公主是至孝的,她能不尊父命?
莹玉在宫中也没有其他去处,就暂住在母亲房间,看着母亲为自己准备的许多物件,她禁不住眼泪再流淌,细体着母亲对她的恩爱,她是喃喃自语。“母亲,你魂归何处?女儿想你了,来看你了,可是,父王之言,又违抗不得,啊,他毕竟是女儿的父王,你教女儿奈何?”
公主虽是至孝,但生性又很倔强,自己认准的事,只要做下去就决不回头,夜晚,她就穿上紧身衣,准备出宫去找母亲冢家,至于如何去找?她也没有主意,还得去找师傅商议?
她从西宫出来,只奔西北,欲从摘星楼那边出去。经过阳春宫时,里面似有男声哗语,莹玉听着,那尖声尖语,不似父王的声音,她就悄悄的贴过去,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房中淫声秽语阵阵,不由人听的惊心,小公主脸红了,拿起一块砖砸向了门框。
她原本知王宫里淫秽,却不想竟是如此,她扔去砖子,想着给些警告,要他们不要如此放肆,肆无忌惮,须给父王留些面子。
各位,房中人你道是那个?原来就是宫中总管太监于二,那胡喜媚自从大王体弱,宠爱不及后,竟和太监玩起来了,这于二和喜媚正在相互慰籍,轰的一下,门框被砸毁了,于二总管吓得直向龙凤床下拱,喜媚这时也是心底发慌。
啊,这是谁呀?该不会是大王来了?不会吧,大王来了能扔砖头?再说,大王还有能耐向这边跑,只怕他早忘了这里?
待看一会,外边又没有了动静,那宫娥前来禀报:“娘娘,奴婢并没看到什么人,不定是什么东西撞来?”
“胡说,要你等何用,连门户也看不好,快去找找,知道了何人速来禀报,绝不能绕了他。”
“娘娘,奴婢知错了,这就去找。”
“下去。都是一些饭桶。”
喜媚害怕了,定然是有人发现自己的不轨行径,给予警告。但那会是谁呀?宫中谁没有一点把柄?谁会做这个事?
拔出萝卜泥着须,一旦把她供出来,谁能有好处,这王宫里谁能不受牵连?
这里的事,她们几姐妹之间哪个不知?大家一直是相互守着秘密,谁也没有出事,谁也不会给别人下泮,因而,这定不是原来王宫里人所为,定是有了外人进了王宫里?
想到这里,喜媚急令于二:“于二总管,这个事很重要,说不准是外间那个大臣觉察出王宫里的苗头,派人来查看,这事务必查清,否则你也甭想活了。”
于二总管原来是情魔所带,乃宫中不入流的小太监,后来巴结上尤浑,为其所荐,方作了总管。
喜媚给他下了命令,第二天,他就找了尤浑,请求解救自己性命。
“爷,您得想法救小人的性命,我和胡贵妃在一起被人发现了,这怎么办呀。”
尤浑得知详细,当即把他斥责:“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凭你的本事,贵妃娘娘岂是你能玩的?啊,理当死有余辜。吾作为天官,整治朝中淫秽腐败,是吾义不容辞的事,明日,当奏请大王知道,将你这淫秽之徒抓起来。以正国法。”
于二慌了,他是爷爷,亲爷爷的乱叫一团,又许诺了一番。
“尤爷爷,爷爷,你就是小人的亲爷爷,小的是您忠实的奴仆,您帮了小人,您放心,小人会报答您,这王宫里的事,爷爷,您也是清楚,不是我就想找上的,这娘娘们的事,平常您最知道,我们这些下人,不过是听风使舵,会些打点,她们就离不开了,小的昨日也不过是服侍她晚了些,并没有什么不妥呀?”
“你也不要爷爷的叫,想把我朝阴曹地府赶怎么的?我没有七老八十,还受不起。”尤浑听他的话里有了暗示和威胁,也就没有和他较真,乃和他分析,道:“于二总管,这宫里宫外,你想想,谁能干出此事?”
于二说:“尤爷爷,啊,尤大人,我想着了,这宫中我们也没什么对头呀,依小的看,不可能就是针对小的我。”
尤浑说:“不针对你,那会针对谁,这外边的人断不会进来,他们都忙着发财,朝中大臣四处敛财,哪里有闲心管这里的事,侠士们也不会管,他们行侠仗义,在取那不法官商的钱财,而老百姓更是不可能到这里,他们都忙着自己的生计,谁朝这里跑,啊,于二总管,这个人不会是外边的,一定还在宫中,这宫中近来有可疑的人吗?”
于二想了一会,就说:“尤大人,宫中没有其他人进来呀,除了小公主昨日进了宫,别的再也没有其他人来,难道她一个女孩子还能干这个事?”
尤浑惊问道:“你说什么,哪里来的一个公主?”
于是,于二就把莹玉公主的来历说了一番,尤浑闻知莹玉已是十六七的大丫头,就对于二说:“你先回去,她白天来,晚上就有此事,多半脱不了干系,她既然学了些武艺,此事必然是她干的。但是,现在还不能惊动她,我们现在要谨慎从事,再想个办法。”
于二领命而归,在暗中调查不提。
且说莹玉公主一宿没睡好,至午后来见纣王,见他容颜消瘦,心里是又恨又疼,不知如何对他说昨日之事,只得默默无语。
纣王只道她还是为其母黄娘娘的死而来,就对她说:“玉儿,你母亲冢家,父王已令埋在西山,你可以前去祭奠。玉儿,你一个人去,父王也不放心,派几个护卫陪你吧。”
他的语气颇酸,为了莹玉,他着人找了些枯骨埋在西山。
呵呵,他这会还是爱女儿的,并不是恶人都没一点好心。
莹玉公主谢了父王,心中对他又升有了一点好感。
两天后,乃是春祭大典,今年所有程序都由尤浑掌握,莹玉因是女子,上不了祭台,因此与众嫔妃一起,站在那观礼行列中。一位记事的老者,正在忙于记录,旁边有一位年轻人帮助整理竹简。
那青年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好一个英俊少年。
莹玉公主看见了,心里对他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这种感觉,十几年来她是从没有过,甚至是朝朝思慕的念想。
这日,尤浑向纣王提出:“大王,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今莹玉公主年已十七八,早过婚嫁之年,大王现在身体康健,何不为其选一附马,择日完婚,成其百年姻缘,公主一定会心生感激,这样也可把她从伤痛里拉出来。”
纣王道:“爱卿之言甚善,然一时到那里寻找适合人选。”
“臣举一人,包大王满意。”纣王示意尤浑说下去:“大王,徐容大夫的大公子徐仪怎么样?”
纣王眼前依稀有那徐仪之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青年,他对尤浑赞道:“尤爱卿,你不愧是寡人的左膀右臂,眼光错不了,着人把他找来,寡人有话吩咐。”
这正是:
莹玉公主身侠义,奸贼眼里却讨嫌,
施个计谋撵出宫,淫乱再也无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