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润中眼神阴寒地盯着这两人,冷声道:“你们两个,打不过人家也就罢了,居然还搬出帮派的名号,想讹人钱财,被人收拾得当场口吐白沫,简直是丢人!你们还有脸面回来!”
黄赞聪面红耳赤,嗫嚅道:“舵主,当时那小子已经被我们吓傻了,只是周围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才……才……”
李光毅连声附和道:“对对对!当时我……我只觉得……拳头碰…..碰到一个极硬的物体,手臂登时……就抬不起来了,再……被人勾了……脚,后脑勺……中了一拳,就……晕了。这……这决计是……极厉害的高人伏在……暗处出手,我……才什么……都看不到……”他忍着剧痛,勉强说完,豆大的汗珠唰唰地从脸上流下来,身子亦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勉力支撑自己,不至于晕倒过去。
张润中冷笑连连,那猥琐的济冲干笑两声,道:“张舵主,此事也不能全怪这两位弟兄,照我看来,两位兄弟所说的那个小子,不简单,不然也不会有这等绝世高手为他暗中出手。那小子,需要调查一番,莫要在这个节点上出了乱子。”
张润中脸色稍稍舒缓,但鼻中仍是冷哼了一声。
那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抬起头,露出一双白多黑少的邪异眼眸,阴仄仄地说道:“嘿嘿,这两个东西这般没用,要来做什么?倒不如给我试掌!”
李光毅与黄赞聪霎时吓得面如土色,急急看向张润中,嘶声道:“舵主饶命!”
张润中眼神闪烁,冷笑一声,淡然道:“郎兄,有劳了。”
那年轻人伸出一条猩红的长舌,舔了舔嘴角,狞笑着朝李光毅、黄赞聪二人走去。
李光毅、黄赞聪像老鼠被沸水淋头一般跳了起来,双手立在胸前,守住门户,紧张地盯着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浑不在意,口中“啧啧”作响,轻蔑地摇了摇头,笑道:“你们以为逃得掉么?嘿嘿,嘿嘿嘿!”
李光毅、黄赞聪脸色剧变,刚要转身夺路而逃,那年轻人已经像鬼魅一般闪到他二人身边,双掌击出,“啪!”地一声脆响,黄赞聪一声惨叫,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三丈有余,李光毅亦是像被宰杀时的肥猪一般,嚎叫着往后跌出去七八尺远,重重地摔倒在地。
二人神色惊恐地看着那年轻人,那年轻人轻轻拍了拍手,后面应声闪出几个壮汉,抬了一盘巨大、粗粝的磨刀砂石出来,那年轻人眼中显出兴奋之色,一把掐住黄赞聪的脖子,锁住他的喉咙,像抓小鸡一般把他提了起来,不顾黄赞聪的挣扎,一把将他的脸颊摁在那砂石之上,狠狠地磋磨起来!
黄赞聪惨呼着,半边脸霎时被磨得血肉模糊,白骨可见!
那年轻人哈哈大笑,用力来回地摩擦,足有数十下,直将半个砂石都染红了,方才将已然奄奄一息的黄赞聪丢开,又狞笑着朝李光毅走去。
李光毅目睹黄赞聪的惨状,肝胆俱寒,眼见逃不掉,把心一横,大喝一声,为自己壮胆,拼了全身的力气,一拳朝那年轻人捣去,意图拼个两败俱伤。
那年轻人轻蔑地冷笑一声,左手斜向上一切,正好剁在李光毅的手腕上,李光毅一阵痛麻,拳头不自觉地松开了,那年轻人的右手趁隙闪电般地抓住李光毅的五根手指,用力一反一扭,只听得一连串地脆响,李光毅的左手掌骨竟被那年轻人折得寸断!
李光毅惨叫一声,几乎昏死过去!
那年轻人兴奋得大笑,五指如刀,竟如筷子插豆腐一般,插进李光毅的小腹,用力一划拉,登时将李光毅开膛破肚,肝肠流了一地!
李光毅还未气绝,他嘶声低吼:“我们和你有什么仇怨,要这般辱杀我们?”
那年轻人舔了舔手中的鲜血,露出满足的表情,狰狞地笑道:“嘿嘿,老子喜欢!老子连你们叫什么都不晓得,只是今日老子心情好,就拿你们试试新招,你们该感到荣幸才是,哈哈,哈哈哈!”
李光毅头一歪,气绝身亡,黄赞聪还有一口气,早被两个壮汉抬了下去。
济冲看着现场一片血腥,不觉有些反胃,看向那年轻人的眼神,含着深深的戒备。
张润中拍手大笑,道:“郎兄的铁碑手,果然厉害!”
济冲脸上挤出微笑,亦是连声夸赞。
那‘郎兄’志得意满,哈哈大笑,道:“那瘦子吃了我一掌,阴力渗透,三日之内如抽骨剥皮剜心般地疼痛,三日之后,必将痛死,浑身淤血,死状惨烈!哈哈,想想就兴奋!”
张润中笑道:“只不知托郎兄所办之事,进展如何?”
那‘郎兄’大笑道:“我郎百彦出手,那两个地痞无赖奚彬、奚驴儿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淤血遍体,内伤爆发之状,完全符合张舵主你的要求!”
张润中满意地点点头,哈哈大笑道:“郎兄的摧心掌,自然是独步武林的绝技,能让郎兄出手,也是那姓奚的造化!”
济冲看向郎百彦的目光,又新添了一丝恐惧。
郎百彦,绰号‘白眼狼’,曾弑杀师父,*师妹,奸杀师娘,性子残忍,手段毒辣,以虐杀为乐。
张润中看了看济冲,又看了看郎百彦,笑道:“你们一定奇怪,我为何要郎兄去杀了奚彬、奚驴儿,还要弄个内伤发作的假象。呵呵,你们可还记得,奚彬二人为何受伤?”
济冲思索一会,脱口惊呼:“王福巨!原来是……”
张润中微笑点头,道:“不错!冲爷说得正是!那奚彬被王福巨的护卫,‘巨灵剑’任通一拳打到吐血,有许多人亲眼所见,若是几日内内伤发作而亡,在让其亲眷去衙门告状,怕是证人一抓一大把,王福巨想要脱了干系,怕也不容易啊!”
济冲恍然大悟,笑道:“此计甚妙!若是那王福巨将责任推卸在任通身上,怕是寒了跟随他的那些人的心;若是揽到自己身上,弄个管教不严,纵容下人伤害人命,这条罪,虽不至让王福巨脱皮掉骨,但让他破财憋气,还是可以的。”
三人哈哈大笑。
且再说大哥,他与鹤发老者、黑衣老者以及那甜美的少女别过之后,脚步不停,只去到数百丈之外,方才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骂道:“哪里来的两个老东西,怎地如此厉害?还好没有起厉害的冲突,不然两个一起上,老子肯定吃大亏了!娘的,怎地倒了这般血霉?!嗯,那个小姑娘,倒是不错的,嘿嘿,嘿嘿嘿。”
大哥口中骂骂咧咧,腹中却是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大哥叹道:“肚兄呀,肚兄,老子现在穷得叮当响,可要委屈你喽。”
他拍拍肚皮,继续向前走着,正走到一户高院大房前面,耳中听到锐器破空之音,大哥急急往左一闪,早飘出七八丈远,但听得咻咻咻数声疾响,十余点青紫乌光笼罩在大哥方才所站之处的三丈范围,显是淬有剧毒。
大哥又惊又怒,喝道:“什么人?敢暗算老子?”
“哼!是老夫,又如何?”
随着阴冷的声音,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缓缓从一棵大树后面转了出来,但见他个头不高,脸色阴沉,正是良州唐门的前任掌门——唐振!
大哥一见是唐振,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笑道:“原来是唐掌门,多时不见,怎地来了京城?哈哈,哈哈哈!”
唐振冷笑道:“拜你所赐,老夫已经不是唐门的掌门了。”
大哥一脸的诧异,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唐振冷哼一声,道:“你那时托名张天龙,来我唐门捣乱,坏我大事,老夫被迫辞去唐门掌门之位,避让刀剑门的锋芒。本以为在狱中的张天龙是你,但今日一见,果然你只是托名假冒的!哼,你到底是谁?”
大哥冷笑道:“好个没有人伦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凭什么来问老子?你少来老子面前使横!老子可是知道你对你妹妹做了什么好事!小心老子抖出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唐振脸色剧变,羞怒异常,暴喝一声道:“如此,今天留你不得!”
他双手急扬,数百点闪着各色寒芒的暗器被他以七八种投掷手法使出,铺天盖地,将大哥上下左右前后五丈范围内都笼罩其中,每一枚暗器都喂有不同的毒药,果然是唐门毒手!
大哥轻叱一声,身形腾挪,每每在间不容发之时,堪堪将那些暗器贴身避了过去,数百枚暗器,竟连他的一丝衣角都没有碰到!
大哥呵呵笑道:“就凭你,也想留下老子?也不想想在良州的时候,老子可是在你们唐门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就连你们那个镇山之宝唐元霸,也不是老子的对手,何况你这狗畜生!”
唐振脸色铁青,冷笑道:“只有我一个,自然留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