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赵广胜突然大笑起来,没有理会白家兄弟,只昂着头对白老爷子说道:“白叔处事不公,我父子自然不会束手就擒。白叔如果想要出手擒获我父子,那就来吧,正好让小侄见识见识先天真人的风采!哈哈哈哈。”
“狂妄!”白继业冷冷喝道:“赵广胜,你我放下国法家规不讲。赵文龙以武人身份欺凌我儿,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给他讨回公道。你既然想要护着赵文龙,那我们两人就来一场对决。你若是胜了,咱们再言其它,你若是败了,赵文龙的真气和三关我就废定了。你看如何?”
赵广胜立刻反驳道:“白继业,你莫要欺人太甚。若是我胜了,这场恩怨便一笔勾销才行!”
“哼!这可由不得你!赵广胜,我告诉你,今天不论如何,赵文龙的武道修为我都废定了!出招吧!”
“白继业,你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是欺负我赵家没有高手了吗?家父虽然不是先天真人,可也是十阶巅峰的武士。而且,你们不要忘了,我们六道沟子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今天如此对待我们父子,来日我们六道沟子一定会来讨回公道的。白继业,你可要想清楚了?”
“哼!大言不惭,你还是好好想一想,赵文龙为何敢在我们白家撒野吧!赵广胜,你若是不肯出手,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白继业伸手唤出齐眉棍,猛然跃起,对着赵广胜兜头便打。赵广胜表现的很是硬气,昂着头瞪着打来的棍子,身形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棍至额前,激荡的劲风吹得赵广胜汗毛炸立,眼看就要打在他的头上,白继业见他一副求死的模样,急忙收了棍,怒道:“赵广胜,你真以为我的棍法不能取你性命吗?”
“呵呵,你白继业有什么不敢的。你爹是先天真人,自然会为你撑腰。打死我这么个小人物,不过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又有谁会为我们父子做主。动手吧!来呀!”
“赵广胜,我们已经给你公平对决的机会,你还要不识好歹,颠倒黑白!”
“哼,白继业,何必如此假惺惺的。你儿子虽然受了伤,却并无大碍,还能得到救治,你自然可以安心对决,拖延时间。可我儿重伤在地,却无人医治,你在此时要跟我对决,本就居心不良。即便我胜了你,你也还会想出别的办法,拖延下去。既然我们父子横竖都是一死,何必再苦苦挣扎,徒增笑柄。白继业,动手吧!”
“你!”白继业紧咬钢牙,单手持着齐眉棍指着赵广胜,心中怒火高涨,却又骑虎难下。赵广胜若是真有胆气死不还手,白继业断然不能出手杀人,否则难免有乘人之危的嫌疑,为先天真人脸上抹黑。
“继业,退下!”白老爷子缓缓站起身来。
白继业愤愤的收了齐眉棍,后退几步站好,双目中升腾起愤怒的火焰,恨不能将赵广胜父子俩烧成飞灰。
赵广胜看着白老爷子,嘿嘿的笑得很是残忍,说道:“白叔,这是要亲自出手了么?”
白老爷子居高临下,双目中之中充满冷漠,缓缓说道:“赵广胜,我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自己却冥顽不灵。你以为先天真人重视颜面,可你却不知道先天真人的颜面是什么。赵广胜,既然你口口声声为了儿子,看在你们父子情深,我今天就放过你儿子。”
赵广胜听到这里,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果然,白老爷子随后说道:“养不教父之过,既然你疼爱儿子,你儿子的罪恶就由你担着吧!”
说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白老爷子身形一晃,便出现在赵广胜面前。他站在赵广胜面前,伸出一只手来,在赵广胜腹下一按,接着又步履蹒跚的绕到赵广胜的背后,在他颈部,后背,腰间各拍了一下,便又化作一道白影返回座位上。
直到白老爷子坐稳身形,右手“噔噔”的敲了两下桌子,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就见到赵广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蓦然跪倒在地。
赵广胜一手撑着地面,缓缓抬起头来,一手指着白老爷子,缓缓吐出一句:“你~老匹夫~好狠毒的心肠!”
白老爷子捋了捋胡须,淡淡的说道:“赵广胜,你说我处事不公,我老头子就给你个公允的办法。赵文龙以武人身份欺凌我孙儿,你们不服我的决断,我也不好以先天身份欺压你们。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就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是赵文龙和我孙儿的恩怨,就由他们二人自己解决就好。”
白老爷子看了看众人,伸出一根手指,接着说道:“一年,赵家最好全力教导赵文龙。一年之后,我亲自带着我家孙儿前往赵家,了断这段恩怨。到时候,若是我孙儿技不如人不幸输了,这场恩怨自然一笔勾销,如果我孙儿侥幸赢了,老夫也只好帮他把利息一起收回来了。”
赵广胜咧开嘴“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狠狠咳嗽了一阵,这才说道:“老匹夫,不要以为你是先天真人,就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文龙虽然只有武道一阶,也不是一个八岁稚子能够对付的,你就等着给你孙子收尸吧!”
白老爷子淡淡说道:“我孙儿若是在比斗中受伤,我自然会让你们赵家付出该有的代价。”
“你!”赵广胜一口郁气憋在胸口,顿时一阵头晕目眩,骂道:“此等厚颜无耻之人,竟然也是先天真人?”
“赵广胜,你也不要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此事因你儿子而起,你又百般狡辩,蔑视先天,坏我白家名声。赵广胜,你且回家去,好好教导你这儿子,明年的今天,老夫带着孙儿亲自登门拜访!”
“哈哈哈哈,好!老匹夫,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你孙子战胜武道中人,到你孙子死的时候,我看你还是不是这副模样!”说完,赵广胜抬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满脸狰狞的抱起儿子,喊过一旁发傻的小胖子,对白老爷子恶狠狠地说道:“侄儿恭候白叔大驾!”
“快滚!”白耀祖欺身近前,一脚踢向赵广胜,骂了两句说道:“十三,把这两个货拖出去。”
赵广胜挨了一脚,踉跄着就要扑倒在地上,只是他咬紧牙关,猛然深吸一口气,忍着下腹刀搅般的疼痛,“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白耀祖一眼,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顿的向门外走去。
白老爷子稳稳坐着,不时的扫视着在场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直到赵家父子三人一起走得见不到身影,白老爷子才缓缓说道:“诸位,老头子有几句话告诉诸位。这演武堂从今天起,便加上两条规矩:这第一条,凡是武道六阶以下,演武堂不再准入;第二条,凡白家亲友以外,任何武者不得携带后辈前来,演武堂之后概不接待。”
说罢,老爷子站起身来,向众人拱了拱手,众人立刻起身还礼。众人礼毕,老爷子说道:“今天出了这场意外,演武之事今天暂且结束,诸位请回吧!回去之后,把刚刚的规矩,转告其他想来演武堂的人。”
老爷子做了手势送客,众人相互寒暄两句,向老爷子道声“受益匪浅”,“感谢提点”,“留步”,“告辞”等等,也都纷纷离开。
直到来访的客人都走尽了,一家人便都聚到老爷子身前。
白继业面带忧色,问老爷子道:“爹,您真的要在一年之后带小鱼儿跟赵文龙决战吗?”
白耀祖也附和道:“是啊,爹。小鱼儿可还小着呢!”
白老爷子瞥了两个儿子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们是不相信小鱼儿,还是不相信我?”
白继业急忙垂首施礼,低声答道:“孩儿绝没有怀疑爹的意思,只是小鱼儿毕竟只有八岁,至少还要四年才能入得武道,如何能胜得过赵文龙。”
“哼,没出息。小鱼儿如何就胜不过他赵文龙,今天不是就把赵文龙打败了。”
“爹,话不能这么说,赵文龙虽然是受伤了,可孩儿远远一观就知道,他只有一处受伤,还是男人致命之处。再看小鱼儿浑身都是伤痕,皮肉筋骨没有一处好的。爹,小鱼儿可是讨了巧的!”
白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担心,爹心里自有分寸。小鱼儿虽然是取了巧,可他毕竟伤到了武道中人,以稚子之手,与武道中人斗个两败俱伤,小鱼儿的功夫已经可以接触武道了。这几日让小鱼儿好好养伤,等到伤好之后,便给他强行开脉,给他打开武道大门。”
“开脉!”白继业惊道,“爹,这样会不会有些拔苗助长了?小鱼儿根基深厚,又有灵修的潜质,如果强行开脉,会不会影响到以后的成就?”
“这点你大可放心,”白老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小鱼儿根基深厚,先天真气饱满,即便是强行开脉,也只会让他受点肉身上的痛苦,对他的根基,和以后的成长不会有任何影响。而且,小鱼儿的招式技巧已经非常熟练了,想要更进一步只能步入武道。小鱼儿现在只有八岁,难道要白白的等候思念吗?四年,足够武道上升一个台阶了,怎么能够一直耽误下去。再说,你那老丈人现在还在咱们家里,他们陈家的开脉手可是白宛一绝。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出手,绝对万无一失!”
白继业这才笑道:“孩儿倒是把这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