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茂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他与血小莫算不得莫逆之交,只是长辈关系较好,长大后交集少了许多,此番去一方面是他有保命之法,倒也不惧自己会出什么事,另一方面若是说出血暝宗与云海宗的名头,在这商国的王爷怕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血暝宗有一名融天境,云海宗也有一名,而商国是偏偶小国,虽有灵南星龙脉庇护,但皇室的修士可比不了大宗宗派。积累几世资源也不过皇后与长皇祖有融天境的实力,更何况现在又有护丹宗扯进来了,这性质就完全变了,灵南七脉之一门派,虽然丹脉比较低调,但其地位实力可不是说说而已,这是在灵南皇朝最大的国度内都是说的上话的门派。据说丹宗三千多年,有很多融天老家伙不死。只是不出世。
这锦州城王爷府颇有兵伐之气,门口石兽显然有阵法,杀伐之气直插云霄,李俊,作为一名皇室王爷,虽是外姓王爷,但其地位不言而喻,他本人也是一名合神境的修士,虽然商国衰败,退守偏偶之地,但商姓宗族时刻没有忘记龙脉之争,灵南星朱雀皇族一直是横在心中的擎天巨石,作为有龙脉的血液宗族,皇者之位永远是毕生所求。虽然灵南皇朝与各个邻国数千年打压商国龙脉已所剩无几,但李俊山胸怀大志,时刻没有忘记勤加练兵。
李俊,被封越境王,与穿天候商姬同称商国两大激进派,时常与邻国用兵。就是因为这两人,商国虽时常有马贼作乱,但无别国铁骑踏过境内一丝一毫。
“越境王府!”苏恒看着眼前的巨大门户与门口守卫的卫兵暗自点头,这守门的卫兵都有血气境后期的修为,想必这王爷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这江铁山能当其亲卫也是不容易,毕竟修为并不高。
此刻王爷府中一座花园当中,一名虎背蛮腰,面容粗矿的中年男子与一名模样清秀的青年正在下棋,
青年手上黑子尚未落下,一名胖乎乎眼神凶狠的男子走进花园当中重重叩首,“越虎军,先锋将军刘柄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儿啊…我这棋就不落了,你输了,你要学习的还很多,最近看你年华渐逝,莫因战事,耽误修炼。”清秀模样的青年淡淡道。
“是,父亲,孩儿知错。”面容粗矿的中年男子脸色难看,这次的物资又泡汤了,他的军队因为这盘棋,必须铤而走险,继续拿下一城。
“去吧…”青年摆摆手,中年人脚步扭捏的离开花园,期间淡淡的扫了刘柄一眼。
待中年男子离开后,青年才挥了挥手,示意刘柄,“何事?”
“炎谷国前线吃紧,还请王爷速速回归。”刘柄眼神坚毅,丝毫看不出以前如乞丐般落魄的模样,其修为更是达到了筑基。
“刘柄啊…两年前在穆州府我招你入我越境军,用心栽培你,用了无数资源,你我是师徒。如今有一事不知你能不能办到。”
“王爷请说,属下万死不辞。”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守住藏谷关三日。只要你守住了,这炎谷国用不了多少时日,十三州,包括皇城,必将成为我商国领土。届时我商国龙脉大涨,可恢复气运。到时你与我女儿大婚,举国欢庆,我教你商国皇族血脉功法,让你拥有皇族血统之运。”
刘柄眼神震动,心中有些苦涩,藏谷关算是王爷的第二战场,入炎谷国境已经一年,因为战线拉得过长,粮草已经托运不济,纵使兵力尚猛,可普通甲士已经难以支撑无粮打仗,炎谷国的藏谷关关系这一仗成败,对方也不可能不知晓,届时会有多少修士高手攻打,完全无法预计。他手下的最强不过筑基,还不服自己,无法同心,此战九死一生,而王爷的大军必须与炎谷国高手以及大军对峙,根本无法支援。
“王爷,若我死了,还请将此物交与小姐。”说着刘柄站起身来,拿出一袋潮湿碎银子钱袋,“这是我最宝贵之物,劳烦小姐送于宣州府周武山残庙一名叫做苏恒之人手中,帮我传达一言,告诉他,此生已无憾,望兄弟平安。”
青年细腻的手没有接过钱袋,而是道;你好像肯定自己会死,你死了小女嫁给谁?
“你觉得,我培养你,只是为了让你去死?”清秀面貌的王爷,眼神专注的看向棋盘道;我不光是一名凡俗的王爷,亦是一名修士,你不光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徒弟,就算我儿战死,我也不会让继承我意志的人去死。
“我…”刘柄眼眶湿润。
“报!!!”一名侍卫快步走入花园单膝跪地道;外面有两名青年,一名自称苏恒的公子手拿侍卫令前来拜访。
“呵呵…”青年淡淡一笑,看向刘柄,“你看,你的帮手不是来了吗?刘柄啊…你可能觉得我不了解你,你的过去我丝毫不在意,错了,我不止是凡俗的王爷,而是修因果道的合神境修士。在外界,也算是大能者。你作为我的徒弟,必须得好生研究因果道,才可证道。”
李俊看着刘柄诧异的眼神,笑了笑;来人,将府内门客血童子,与那被血童子扣押的两名修士请来。今日我心情不错,准备好庆功宴,为炎谷国前线战士庆功。
苏恒与玉茂跟随侍女一路行进,待抵达花园后看到端坐于棋盘前得青年眼神一缩,他没想到李王爷居然如此年轻但苏恒知晓对方是修士,也未有太过意外,对方丝毫没有压迫感,而是低着头,看棋。
而苏恒接下来看到的人,让他瞪大了眼,完全不可置信,欣喜之情直冲肺腑,“刘柄!”
“苏恒!”
两位小乞丐,两年多后居然以这种形式重逢了。
“好啊你!!!这么壮!吃的好啊!”苏恒眼中湿润,就连小七也是好奇的从衣襟处钻了出来。
“你们两兄弟别忙着叙旧,我的旧还没叙呢…”青年平静抬头,看向苏恒道;江铁山可还好?
苏恒惊诧之余,看向王爷的眼神有些变化,这模样清秀,身披夜龙袍的王爷完全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抱拳道;“禀王爷,江大哥一切安好,他现在已经是护丹宗外门弟子,他说老王爷戎马一生,待他不薄,不敢忘怀。这令箭是他借予我的,特来拜会。”
“是啊…当初我让他离开时,就感觉,他会给我带来一场胜利。也只有他敢叫我老王爷了…其他人还真怕把我叫老了,甚是挂念。虽然他修为不济,无法再做我的侍卫,但数十年鞍前马后,我可不想让别人取笑他马夫了。护丹宗是修行界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啊,希望他多加努力吧。”李俊淡淡道,似有些缅怀。
苏恒听的似懂非懂,只是感觉这王爷非比寻常,似是对一切都运筹帷幄,冥冥中安排一些事,却又不像。他感觉这王爷修的法,估计很特别。能预知似地。从一进来,就好像知道自己会来,并且好像知道自己所为何事一样。
“我会将王爷的话转告江大哥,江大哥定会感激王爷祝愿。”苏恒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一样。”李王爷黑白棋子落在手中把玩道;世上道路千千万,每一条都有通往远处的道路,我的确知道你要来,并且知道你的因果沾上不好,但我想赌一把,就连丹宗这种传世大宗都敢拿身家赌,我这俗世凡修窥得一丝先机,这点身家,没什么不敢赌的。我让江铁山离去,就是看中了他与你之间有一丝因果,护丹宗乘船,我这小小的商国皇族,做做划船的苦力还是有资格的。只可惜很多大能不知道你,他们不像我修因果道,看不见这艘船行驶的路线。要不是裹布之孩轮回之时,始终在我商国,让我族皇室注意到,我也可能不知晓这个大运,这个大运想必也只有通天崖那位灵南星最强才真正有资格观望吧。
苏恒诧异,他听不懂王爷的话,但好像自己跟赌桌上的东西似地,很不舒服。
“王爷,我们此番前来…”原先跟着苏恒来的俊俏青年玉茂似是等不及了,准备说正事。
李王爷摆摆手;修士忌讳心焦气躁,你又何须着急。
“晚辈…呃,晚辈是急了点。”玉茂压了压舌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原先想扯出云海宗与血暝宗的名头让王爷放人,但来到王爷身前才知晓这王爷远不止那么简单,商国皇室也并非那么落魄。血暝宗与云海宗联手也许能与商国皇室叫板,但他一个小辈,倒真没那资格面对如此人物。
苏恒看出王爷知晓自己所来何事,既然如此,也不必说了,静静等着便是。
“王爷,血童子与两位修士在外等候,血童子请问王爷,为何还不处置这两名修士,若是王爷如此不明事理,他便不再效忠王爷,就此离去作罢。”一名侍女佩剑来到花园内开口道。
“请他们进来,刘柄,你与苏恒许久未见,就在此摆酒,相聚。今日不谈战事。你我不是主臣,只是师徒。”李王爷笑了笑,随手一挥,棋盘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桌案,而酒菜已经开始由侍从们一盘盘端了进来,
“多谢师尊。”刘柄开心道,似是极为自豪,因为在兄弟面前,他比以前可谓是天差地别,这一点也想要苏恒看到,替他高兴。
苏恒也想起了往事,刘柄因为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前去投军,心里也是觉得颇为感趣,如今兄弟混的不错,还有王爷这样的靠山,心里也是由衷的为他高兴。
只是这正事也要谈。王爷今日表现的种种特别,已经让苏恒有种预感了,今日这要人之事,已经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王爷如何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