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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胡秀敏回乡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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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这年端午节,胡秀敏刚回家乡发现乡下好热闹,比起城的死气沉沉强多了;在汉口北洋政府的探子追查隐蔽下来的国民党员搞得一个九省通衢的风水宝地一塌糊涂,百姓们怨声载道。

她这次直接回到石头村,那里临湖岸藕塘里盛开的嫣红艳嫩的荷花映着碧绿荷叶发出阵阵清香,这时她才感到家乡太美了。路上有戴着草帽与斗笠的忽忽行人与漫不经心的路客,他们自由的呼吸着乡下新鲜空气;还有远处放牛的小儿们嬉闹调皮的喊声。不知道是牧童还是学究吹的横笛悠扬婉转,显示出一片安宁。这里没有喧闹,没有争斗!她那里知道凡世间红尘只要一处开了锅,别处莫想太平,只是时间没到而已。

她回家的路上正好经过就在村头的戏台,戏台下看楚剧有一大群本村的村民。这时,黑狗、宝钗、岳魁,以及梅幺哥年一些青年汉子与姑娘们也在看戏。宝钗眼尖一下看到了胡秀敏就招呼她停下来看下戏。

胡秀敏笑了笑也就留下了,胡家的家人看到了回来的小姐,马上将她随带的行旅先拖回家去了,这次可是她回来遇到的最大的精神文化享受,脑子里才冒出可爱的故乡的慨念。

这时,一位中年的女子抱着个小男孩在她面前经过,胡秀敏愣住了。这小男孩多像自己的儿子啊,要是孩子在自己身边该多好啊!明知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她还是忍不住扑了上去。

抱孩子的女子是颜幺妹表叔胡新武的媳妇,也是胡秀敏的堂嫂。当年颜大春的父亲只身来到沙同镇,娶了石头村胡家的老姑子。这媳妇是镇里街上的女子,自小长在镇上,她不会农活,可喜欢看戏;平时在乡下很难有大戏,自嫁到石头村后她好久没看几场大戏。这孩子的是颜胡氏家族的长孙,随妈妈来到戏场,此时孩子已经长大,他就是颜继祖。没说的黄雅梅喜欢的奶妈林娇已经被辞掉了,这叫防范于未然。

为了读书的胡秀敏一直在外,在外没想到遇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以致做学生就怀孕生子,可后来未婚丈夫抱着儿子离奇出走,至今也没有一点消息。现在,她见到这孩子一下冒出慈母情怀,情不自禁地扑上去,随之被裘举制止。裘举也不是故意的,他见胡秀敏朝戏台方向而去满意为这洋学生爱乡下的戏忙起身让座,也顺便拉她坐下。

坐下的胡秀敏她还想她的孩子,她知道孩子正在汉口老王家里苦度日子呀。她与教自己的年轻老师王成建暗中相爱,结果尝了禁果,偷偷在外生下孩子;如今孩子成了苦果时时苦娘的一颗少妇的心。胡秀敏私自在河滩镇自家别墅生下孩子后就交给了王成建。王成建回来告诉胡秀敏自己已将孩子抱回家并申称是捡的孤儿。胡秀敏满以为王家有钱,既然王家的儿子喜欢,他妈一定会喜欢。再者自己的孩子又是个很俊俏的小男孩,也就同意了王成建的做法。王成建还强调了母亲喜得如同自己得了亲孙子。可是不久后王成建在学校失踪了,胡秀敏找了好久也找不到。

她看了看裘举,是他拦下了自己的冒失,如今孩子被抱走了,她无法去追着看。她记得自己还是少女时就喜欢这个冒失鬼,那时裘举只是个段时间来石头村来看望他的祖父母,交往中她喜欢上了这个野孩子;不想今天还有心眼,要不今天自己出丑可大了。

胡秀敏后来知道了自己的孩子没被王成建带回了家,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找到了王成建家,真的没看到那孩子与王成建,她马上想到了王成建拐走了自己的孩子,有心立马向王家要王成建的人与自己的儿子。可面对王母,她开不了那口,只好询问王成建,他母亲也焦急地询问胡秀敏知道儿子哪里去了?没法,找人只好阁下,趁端午回乡休整一下。

在这里,她不意发现了宝玉与颜幺妹跟自己同王成建一样,凭自己过来的经验,宝玉与颜幺妹关系到了要出事情的阶段。为了提醒颜幺妹,想到自己曾经已经有两三个月的肚子了不让人发现,为生孩子逃学呆在自己家河滩镇的房子里,那不见天日的日子里度日实在太孤独了,她不能让颜幺妹一个清白的女孩子再走自己的路!

她哪能想得到啊,要是这颜幺妹跟她同出一辙,这让颜幺妹母亲怎么想,怎么面对封建的乡亲啊。

她要上前教训下那个宝玉,在外扬言要与自家结亲,可他自己私下跟好多女子暗中来往!

更奇的是父亲与母亲坐在座位上看戏曲,他们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出现,正要去见父母时在场上出现过的宝玉可走了,随之自己的父母也离座位了,看来老两口也见不得宝玉在外乱搞男女关系;这有损胡家的声誉。

看到宝玉,胡秀敏就想到洪家到自家提亲的事情,她不愿再见这家伙,决定离开石头村,这好的全家人团圆的机会就这样被宝玉出现给搅糊了。她只好取消返回石头村家的计划,自个儿回镇上别墅去了。她家有钱,在镇也有小别墅,地处内荆河边上。

裘举见胡秀敏正要离去,心想好不容易一年一个暑假回家探父母不想被宝玉一闹搞得人家不想回家了;他看出了胡秀敏很反对宝玉的样子故此很同情她。于是裘举上前对胡秀敏道:“回都回了何必再走啊!”

胡秀敏也不避嫌笑道:“我不想看到恶心的人!”

裘举道:“那就不看好了!然道为了她不去看望思念很久的父母吗?这样做不划算。”

胡秀敏一想也对,我就把你当司马懿百万大军,我就当个诸葛亮坐城头!好了。

这次,石头村的大戏是老洪家出资请的戏班,一下得到四乡赞美,喜得洪家人次日在自家祠堂办了一桌酒席,请来了镇上的付镇长孔广田及四乡有名气的朋友,孔广田是管镇上教育与文卫的,当然他来呀。酒席上他们谈那天的戏曲的事情,在席的达人富豪、乡绅与胡地主,还有陪孔广田来的土豪们都赞那天太感动人了,决定明年正月十五节气时由胡家出资再请一个汉戏班子与楚戏班子来让石头再让乡亲们开开眼界。

洪万贯趁着酒兴道:“你们知道那楚剧班子是怎么请来的呀?原来是求胡秀敏出面在汉口请来的,她是为了帮助这戏班小娟治病才这样做的,我请了村里人一商量就定了。当然啊,我出大头。要是在乡里多求些人参与,那不愁集资,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那孩子的医药费呀。”停了下又道:“我看胡家还是以后请吧,因为以我儿子明年正满二十岁,那我就一这名头在明年正月十五再请大家看戏。只怪我没有孔兄明情理,把儿子十八岁的生日请客给错过去了,那就在他二十岁时候补上;不能不把这请戏让给别人啊!”原来去年正月十五孔家借孔吉进十八岁请过了一场戏,本来这次端午节是由胡秀敏家请戏班的,洪万贯为了巴结胡家就主动请了。明年正月十五他家还请,说明了什么,他与胡家是一家嘛。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那不是冲到儿媳去的;说真的他家就是没有梅菊花那档事情胡家也看不上洪家的宝贝儿子,除非另当别论了。

这次,胡秀敏也被邀请来了,她笑着说:“洪叔叔,现在就是乡里各家和好才是的村子神气呀。你们一拍桌子、一个表态什么事就定下来了。这是用你们自己的钱,没有人管呀,你们自己就可以做自己的主,自己就是爹还作得了儿子主。要石头村去办,就在石头村办!公家的事就不同了,得要有章程,不然那不乱套了。我看明年的还是由我家办好了。”

洪万贯应声道:“还是读洋书的比我们老朽知道得多,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忙对胡地主道:“你老家伙生了个好姑娘啊。”

胡地主客气道:“你家宝钗也不错啊!”

宝玉正好坐在旁边吃东西,忙笑着插嘴:“要不是胡秀敏,那次我就都会招难。”他已与这些人混得很熟了,大家也知道他是洪氏家族未来的期望,他父亲是洪氏族长兼村长,他又是洪家长房长孙,以后洪氏家族非他莫属,所以也很随便了。

胡秀敏看了宝玉一眼也没说什么,她这眼神很轻蔑,很让宝玉难堪。

在席下照顾客人的洪万贯妻子很看重胡家财产,又觉得胡秀敏这姑娘不错就提出一个稀奇,她知道胡秀敏在汉口读书,一下也拿不出这些钱请戏班啊,道:“这是那个有钱的人出的钱呀,看来这世上还有好人。”她是个老实女人,说话有些简单。

胡秀敏解释道:“是胡新武的表兄颜大春正好来汉口办事情,我是向他借的钱!”在座都知道胡新武的父亲就是颜大春的姑父,是颜大春看在他姑父的面子上帮了胡秀敏,当然胡家肯定也会马上把钱还上的。

胡地主笑着说:“在我们这里有一些外地商人到我们这里办鱼行,听有人嘀咕,这帮人都是外地人,在我们这里发了。难道我们就不能搞鱼行,真是!”他是指除颜大春这些外来人在镇上发了财。他又怕伤了洪万贯的自尊心,接着说:“这些外地人比我们这里那些做生意的人人有进取精神,能吃苦耐劳、勤俭节约。所以呀别人发的起来。”

洪万贯笑着接话道:“有两个人,一个还是年轻的外地人,一个叫颜大春,他的父亲是干中药与百货起家,现在他先在镇上搞鱼行,现在搞起了延济堂中医药店。只是为了鸦片的事情一度沉没下去了,不过现在又在恢复。还一个叫李成仁的,他是岔河口的人,年轻时我就知道他是个逃学的小青年,后来做生意发了就在堤镇办起了学校了,已经取代了我们这里方圆原先的私塾。他后来生意做到了汉口,由他儿子在汉口独当一面。”

胡新武道:“颜大春就是我表哥,在镇上他家的事业大得很。他在湖里与江里收鱼拿到汉口去卖,听说价钱很好啊!现在又有了中医药铺,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这时一个白净的女孩笑道:“他在大沙湖里把渔民打捞起来的鱼低价买进、高价卖出,那就是剥夺,湖里的财产是湖里人们的,他凭什么!”

宝玉笑道:“看来你与我家原来做事的一位阿姨很像。请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啊?”

胡秀敏笑道:“还有这种事情,真找个相像的人还真容易。”说完觉得没说清忙道:“她是堤镇人。我的姨表妹,她长得像我妈不。”

胡地主补充道:“她叫李玉秀,是个学生,也是我姑娘的同学。”

孔广田笑了笑:“她就是李家千金,她父亲李成仁我不介绍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吧!”

在场人大人都知道岔河口镇李家,他家也是堤镇一大富户,也是这段长江沿岸上的一霸,黑白两道行的很通畅,听说住堤镇的一位师长是他的什么亲戚。

在场的裘举不由得赞叹一番,这姑娘实在长得美丽,她家又是黑白两道有关系的人家,看来她家家底不薄。

原来李玉秀是胡秀敏请来玩的,她俩同是在汉口读书的富家千金又是姨老表,平时走动的很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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