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愣了，这个场景，是曾经的她，在午夜梦回中臆想过无数遍的。

“楼月，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我是天底下最大的伪君子，为了赎罪，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就算你现在要一刀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说着，顾凌书竟然真的拿出一把刀子，双手捧着，敬献给了江楼月。

江楼月的脑子里“嗡嗡嗡”作响，一个声音告诉她，接过那把刀，然后一刀宰了顾凌书，你就报仇了；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千万不能接过那把刀，这是一个试炼，眼前这个顾凌书是假的，是幻影！

“对！幻影！假的！不能中计！”

江楼月暗自催动修炼神魂的《精元气血集》，而后蓦然间瞪大了眼睛，一声高呼：“破！”

“嘭”得一声，眼前所有的幻影，包括顾凌书，都成了黑色的碎片，飘散在这一方的空间内，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四层幻境，用时不到一刻钟。

君诺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向江楼月所在的方向。

“这么快？”

他负责新生考核的第三重多年，很少见到如此快速破幻境的新生。

“君诺，怎么样，今年有没有资质特别出彩的学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显得苍老的声音，在君诺的身后响起。

君诺一愣，转过头的瞬间，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恭敬起来了，赶忙起身，道：“封校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哦，我听殷儿说，今年出了个十品天赋的奇才，就特意过来看看。”校长封景年，痴迷于武道钻研，并且对于后生天才的栽培，也非常的注重。

封家，乃是皇都最有名的贵族之一。

封族祖上，曾经出了两位皇后，封景年的长姐，就是当今皇上帝阙的亲娘，已仙逝的瑞德文皇太后。封家极为荣宠，族内子孙封王封爵，不计其数。

“副校长说的没错，今年的确是有十品天赋的新生。而且不止一个。”君诺翻阅着手里的成绩名册，然后手指定格在两个相邻的名字上。

“江楼月，武温侯府七小姐，灵根是废物无主灵根，混杂着几十种灵根，十品天赋，是副校长强制要求留下的。”

封景年大惊失色，赶忙从君诺的手里，把那本成绩名册给抽了过来，定睛一看，诧异道：“几十种灵根？金、木、水、火、土，风、雷、音、冰、光、暗、毒、时间、空间、虚无，竟然全部都有？”

“对啊，不过可惜了，这么多杂乱的灵根属性混在一起，连个主灵根都没有，这位江姑娘，怕是什么属性的功法都修炼不了了。”君诺伸出手来，指向阵纹的中央，道，“不过封校长，这江姑娘的神魂相当不错，不到一刻钟就冲到第四重了。她这个水平，跟去年新生考核第一名的萧不夜都快要持平了。”

“这……这难道是远古时代的混沌灵根！”

封景年极为激动，解释道，“天地初开之时，所有的元素都以最原始的形态，交织在一起，呈现混沌的形态，不分彼此，不分主次。混沌灵根才是所有灵根元素的始祖！”

君诺愣了：“这么厉害？”

“很多年前，老夫曾经去一位远古大能的古墓之中寻找机缘，然后发现了一些壁画和古字，上面就撰写了一些关于混沌灵根的知识，但是年代久远，过于零碎，缺失了不少。”校长封景年的脸上划过可惜之色。

君诺微微蹙眉，道：“既然封校长您所看到的，也只是不完全的上古文字记载，那么也就没有办法断定这江楼月所拥有的就是混沌灵根了吧？”

封景年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看向测试阵中江楼月的方向，道：“是没有办法确定，只是有三成的可能性，可以先观察一段日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