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族长,非常抱歉。”仰萍站起身,满脸无辜道,“我爷爷现在要炼的药至关重要,真是寻不到高品阶的炼药师了,也只有曾大人能帮得上忙,本皇妃斗胆向月族长借这个人,还请月族长成全。”
“成全?曾大人的去留岂是本族长能决定的……”月无霸苦笑一声,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而冰雪聪明的月思卿听了后便猜出几分事实,眉头微皱。
这位曾大人是月家的炼药师?她以前并没见过,想必是后来请的。而现在,仰萍代表仰家向他们来借曾大人?这么巧?
她自然不信。
什么仰家需要曾大人,全是鬼话,他们月家和仰家的关系可没有好过,如何谈得上一个“借”字?在月家即将离开权力中心时,仰萍便肆无忌惮地来挖墙角,太直接太明显了点!
月思卿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
时,感觉到了仰萍偶尔射来的不善的眼神。
是了,仰萍在她手下可是吃过大亏的,对她怎么会有善意?兴许,今天这件事,还是有意针对她来的。
红唇一勾,月思卿微昂下巴,并不与仰萍虚与委蛇,直接问道:“仰萍,我倒是好奇呢,曾大人要随我们月族离开,你怎么赶巧不巧地这时候来借人?”
“月思卿,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我现在是大皇子妃!”仰萍脸色一怔,成婚后的这段时间受尽旁人尊敬的她,突然被月思卿直呼其名,眉头一皱,指责出来。
“大皇子妃?没礼貌?”月思卿还未说话,身旁的夜玄眼色却是蓦然一沉,冰冷锐利的目光直射向仰萍身旁的上官羽。
被他的眼光盯住,上官羽浑身一凉,如跌进冰窖。
“我倒是不知了,晚辈在长辈面前也是可以这么放肆的!”夜玄的话如杂冰刀,锋利无比,字字诛心。
那个一贯优雅的男子不动声色中便能翻云覆雨,而现在,他竟然还发怒了!
上官羽的心霎时寒到底,顾不得其他,一把扭住仰萍,从阶上连番跃下,揪到夜玄跟前,喝道:“萍儿,你就这么和王叔说话的!胆子还不小啊!”
仰萍整个人都震住了,一时有些呆滞。
“她该道歉的人不是本王!”夜玄一手揽住月思卿的腰,极其霸道。
上官羽看了眼月思卿,眼角快速划过一丝不甘,但快得让人难以捕捉,仍是命令仰萍:“这位可是未来的王婶,王叔的婚事,早已经内定下来了,你还不给王婶行礼?”
说完,他自己先朝夜玄和月思卿行了个王子礼,恭恭敬敬地喊道:“王叔,王婶。”
月思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上官羽的性格她如何不知?但纵然如他,此刻也不得不在自己跟前低头。或许,将来,他也只能这样一直低下去。
仰萍不知是气还是羞,胀得满脸通红。
月家族人们也被这一幕震呆,一言不发,厅内寂静得可怕。
在这样的气氛下,仰萍终是服了软,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叫道:“王叔,王……婶。”
月思卿扬了扬眉毛,放慢声音,以教训的口气说道:“嗯,入了皇室,那就是皇室的人了,辈份高低,长幼尊卑,可是要时刻谨守的。仰萍,听到了吗?”
仰萍的身子颤了几下。
上官羽紧紧掐了下她的腿,女子才咬牙道:“是,晚辈听到了。”
一旁的夜玄怒意全退,嘴角已是忍俊不禁了。
“起来吧,说说曾大人的事怎么回事?”月思卿问道。
到底上官羽在旁,她不能拂了皇室面子,便叫了仰萍起来问话。
仰萍眼中划过一抹愤怒,低着眼睫说道:“我是来向月家借曾大人的。”
“仰家必须要曾大人吗?我们月家好像也需要他呢!”月思卿好笑地问。
仰萍刚欲说话,那边的中年男子却是脸色一沉,起身说道:“武王殿下,未来的武王妃,你们这套跪拜礼仪在卡列国是有用的,但对我来说却是不管用。我们炼药师不受任何国家管制!我想去哪里也是我自己的事。”
“……”月思卿无语片刻,缓缓出声,“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难不成,仰家给了你很多好处?”
否则,他这么担心自己会强行留下他吗?
毕竟看刚才的情形,仰萍恐怕会屈服在她的威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