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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了沉性子,用惊着自己的冷漠口气道:“那我便先杀了他,然后独活于世,从此同爱情势不两立!”
他怔了怔,眉头攒着,似是被我吓到了,我顿觉有趣:“玩笑罢了,大师何必当真,我一个准尼姑谈情说爱未免太不矜持,太不法相庄严了些。”
还以为他常年流连红尘,已有处事不惊的修为,没想到我一个拙劣的小玩笑还让他失神了,正要拉上爹一起看陆华浓的笑话,不想左顾右盼也不见他,隐隐有种我爸我爹搞丢了的不祥之感。
在陆华浓的建议下,我们按原路返回,不想才转了个街角,便看见爹正站在一处青楼的照片底下,大仰着脑袋不晓得是看什么,神情肃穆哀伤,任由窑姐儿们拉扯他的衣衫,甜言蜜语说尽了也哄不了他进门。
陆华浓一个没忍住笑得春风得意,话里有话直夸我爹定力超然,我气不打一处来,愤而揭开真相:“那是他荷包比脸还干净,不然早给我领一打后妈了!现如今连医馆的耗子都哭着要搬家,他要再没点定力就该卖身卖肾了!”
抒发完愤慨,我气冲冲过去,以一个老母鸡的姿态将窑姐儿们扇回工作岗位,陆华浓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循着爹的目光望去,楼上厢房里琴声婉转,飘飘而下,窈窕姝丽的身影映在窗上,和着曲子翩然舞起。本以为爹是在看这舞,然他渐渐闭上双目,眼睑轻轻缠着,藏于袖底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兴许是在打拍子,可是我从未听说过爹除了给人看病还有别的爱好。
陆华浓背着手摇头晃脑,做一派风流状,兀地转而问爹:“依您之见,这琴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