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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三言两语道出金兮何的现状,阿九顿在原地左右为难,她是在乎他的,可他已然将她忘了,就像一夜沾衣的露水,艳阳一照终究是要溃散的。那日放开他的手,其实,不是不爱他,而是没看清楚爱他已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然这些,她很快将会明白。
鉴于那日他说的话确实伤了她,她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先去交货,可是还未行开几步便又见金府的杂役从另一街匆匆而来,面色煞白,行迹仓惶,尽管一再叮嘱自己不该好奇,然终究是没忍住关切之心,定睛朝那杂役望去,只见他手中端着一簸箕香烛元宝,这可不得了了!莫非金兮何这么快便不中用了?
阿九当即吓得不轻,也不管原鸽能换好些银子的事儿,忙拦住杂役问个明白,杂役认出了阿九,故而显得吞吞吐吐,待阿九磨没了耐性,杂役才颇忌讳道:“公子头疼难当,今早起已经换了好几拨大夫,然都束手无策,管家请了城外道士来做法,说是公子邪祟上身,需携香烛元宝绕城而行,待今夜子时将香烛元宝在院中焚化,方能驱邪。”杂役心系主子,并未多做停留,匆匆去也。
这法子多么无稽之谈,在她印象中,金兮何岂是这等怪力乱神之人,可如今也这样做了,即便不是他的意思,也足以瞧出他病得有多严重。如此一想,她怎还淡然得了,未及多虑,将笼子一开,原鸽呼啦啦一飞冲天,而她甩开笼子便朝金府去了。
她绕开门子,从女墙而入,轻车熟路入了金兮何的院落,果不其然,里头神药两解忙得不可开交,此时断然没人会理会她,于是她提起一口气跃上房顶,静静趴在瓦楞上,从屋顶正中那块明瓦望下去,堪堪是金兮何的卧房,丝绸帐顶虽遮得严实,可她还是听见金兮何在床上隐忍不发的闷哼,以及床边一众大夫无能为力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