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均不能闭眼入睡。最后,他干脆翻身起来,重新穿鞋穿衣,再披上一件厚实的白狐披风,开门出去了。
子时的文怡楼已经进入了每日的高潮,这里的客人们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留宿的留宿,不留宿的就由朋友送走。所有人的醉倒的话,便由护卫送走。
毛乐言刚好搀扶着一个醉汉走出文怡楼的大门,便看见一个身披白色狐裘披风的男子站立在门口,她抬起头看他,他一脸的铁青,震怒地站在距离她十米远的地方。
她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你说你来做护卫的!”庆王上前,掰开那醉汉的手,把他推倒在地,气冲冲地问毛乐言。那醉汉卧在地上,也照睡可也。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的危险气息。
“你疯了?这么冷的天,你推他在地上做什么啊?”毛乐言连忙想上前扶起醉汉,却被庆王一把架开。毛乐言不高兴地道:“你做什么啊?一会让人瞧见了,我肯定被炒鱿鱼的。”
“什么炒鱿鱼?你到底在文怡楼做的什么工作?护卫?厨子?还是妓女?”庆王气糊涂了,对着毛乐言大发脾气。
毛乐言也有些生气了,“我做什么与你有何相干?我并不是你王府的人,莫说我不是毛雪莲,就算我是,我也有权利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你.......你......”庆王暴怒,一把揪起毛乐言胸前的衣衫,怒气冲冲地道:“你住在本王的别院,就是王府的人,既然是王府的人,就要听本王的话,本王让你立刻走,以后不许到文怡楼这里。”
两人的争执早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门口的两名龟奴连忙上前劝说:“这位公子,请不要在我们文怡楼面前撒野,我们还有许多客人在呢。”
庆王亮出令牌,怒道:“她是本王的女人,你们的老板是谁,让他出来见本王。”
“哇.....”大家一声哗然,纷纷看向毛乐言。一名龟奴困惑地看着毛乐言,“十八兄弟,你是女子?”
毛乐言看看四周的人,好不容易上来几天班,适应了这种生活,他又来捣乱。她真是忍无可忍了,上前推他一把,怒道:“你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
那一直没出现过的白衣公子也是这家青楼的董事长却在门口出现,他蹙眉看着眼前的情景,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庆王看了他一眼,道:“这青楼是你开的?”
白衣男子道:“没错。”
庆王冷冷地指着毛乐言问道:“她在你们青楼做什么工?”
白衣男子看了毛乐言一眼,道:“你说十八?他是我们青楼的护卫。”
“青楼的护卫?本王刚才看到她跟那醉汉勾勾搭搭,有这样的护卫吗?”庆王生气地道。
白衣男子奇异地道:“客人喝醉了,护卫帮忙送回家,这原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不知道王爷觉得有何问题?”王爷,这京城内王爷多的是,先祖最爱封王,所以导致京城许多世袭的王爷,可惜这些王爷只是徒有虚名罢了,一无实权,而无功绩,不过是依靠朝廷给的俸禄艰难度日,空有王爷的头衔而已。白衣男子语气中多有嘲讽,一副看不起的神情。当今当权的王爷,又岂会像他这般来青楼门口大吵大闹?谁不珍惜羽毛?谁不爱惜名誉?青楼的客人中,有来自各个阶层的人,高官富商更是大有人在。敢这样大吵大闹的,岂会是当朝当权的王爷呢?
毛乐言上前道:“老板,抱歉,我朋友喝醉了,我马上领他离开,今天算我休假,工钱可以扣掉的。”
白衣男子看了毛乐言一眼,道:“希望你的私事不要影响到工作,你是来这里做护卫的,不是来这里游玩。”
庆王也知道方才这样有失身份,只是看到毛乐言这样,他真的怒火中烧。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地有福不享,要来这里做劳什子护卫。他冷冷地扫视了毛乐言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毛乐言只得连忙追上去。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名富商疑惑地道:“这不是庆王爷吗?他与那护卫什么关系?”
白衣男子一愣,“什么?他是庆王爷?”
富商揉揉眼睛,“是他没错,我有幸与王爷见过两面,断不会认错的。”
白衣男子面容微微一变,方才他这样说话,算不算是冒犯了王爷?他方才只以为他是那些闲散王爷,游手好闲的那种,却想不到竟是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庆王爷。
毛乐言疾步追上去,拉着他的手臂问道:“生气了?”
庆王甩开她,径直往前走,一张脸冷若冰霜,眉头蹙成两条毛毛虫。
毛乐言拦在他身前,解释道:“我知道方才我是大声了点儿,看那不是被你逼急了吗?方才那么多客人看着,我老板又在哪里,我也是一世情急,才这样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