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疫病,刘梅宝请了城中的大夫轮流来这里坐诊,所以很快就叫了大夫过来,。
姑娘醒了虽然没有力气但也不能在陌生男人的胳膊里躺着,仆妇们牵来家里的马车,将姑娘扶了上去,看着跟随的只有慌乱的仆妇,并没有半个男人小厮,卢岩迟疑一刻没有离去,带着人站在一旁等候大夫的诊断。
这种天气这种娇弱的闺阁女子,大夫不用问诊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很快就看完了说是体虚不支云云。
“多谢大人。”女子隔着车帘在内说道。
卢岩客气一声,又转头吩咐让这些来施粥的妇人们注意身体,一行人说着话就要离去。
却见那车帘一掀开那姑娘竟要下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如此不爱惜。”卢岩皱眉说道。
季月娥垂头回避。
“正是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给父母赎罪,小女才甘愿如此尽心。”她低声说道。
这话让卢岩有些不解,一旁的王九凑上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又指了指一旁悬挂的旗帜,卢岩便恍然。
在刘梅宝父亲的平反案之后牵涉的彻查冒功欺君案中,游击将军季富华获罪免职。
季月娥微微抬头看了眼那男人,却并没有见那男人露出哦这么说这位就是季家那位和自己提过亲的小姐的神情…..
“有心便好,尽力而为。”卢岩点点头说道,一面示意身后的兵丁,“你们去帮这位姑娘施粥。”
听见这句话哄的一声四五个兵丁都挤上去,张顺跑在最前边第一个抢到勺子,高兴地嘴都要裂耳朵边上。
卢岩便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和王九低声讨论什么。
季月娥坐在车上,掀着车帘看着那男人离去的身影,忽的见走在那男人身后的一个干瘦老头回过头。
那眼神若有所思,季月娥垂下视线。
师爷收回视线跟上卢岩,正听到卢岩在和王九咬牙说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大人,大人。”师爷咳一了声,紧跟上几步,低声说道,“你可还记得,这个季…”
卢岩却正和王九说的热闹。
“..大人的意思是?”王九问道。
“没钱米粮就去抢。”卢岩说道。
师爷吓了一跳,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大人要做什么?打家劫舍的事可干不得…”他忙低声说道,一把拉住卢岩的胳膊。
虽然最近赈灾气氛高涨,但还是有很多富户一文不捐,这小子该不会想行些非常手段劫富济贫….
卢岩哈哈笑了。
“师爷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子胡闹。”他笑道。
有时候就是在胡闹..师爷腹议一句。
“大冬天的兔子们躲在深山养的肥肥的,是时候打来吃肉了。”卢岩笑道。
“哦..”王九和师爷便明白了。
“正好顺便让那些新丁们见见血。”王九笑道。
师爷摇摇头,看着走在前面两个陡然高兴的如同过年得了红包的小孩子一般的两个汉子。
“这叫什么事啊。”他捻须说道。
可怜的土匪们,境内出了这么个操守官,可是倒了血霉了。
过了正月初十,赈灾已经有条不紊了,但因为消息越传越广,还有源源不断的饥民闻讯赶来,刘梅宝翻看家中的账本,知道卢岩虽然入项多,但基本上都花在练兵以及屯堡建设上,这是自己男人立业之本,刘梅宝不打算动,因此唤了仆妇一起查看自己的嫁妆准备变卖。
卢岩得知立刻拒绝了,为此刘梅宝赌气两天不和他说话。
“吃过饭了没?”卢岩走入内院,天色微黑,一面摘下帽子抖落上面的雪,一面问廊下侍立的仆妇。
“等着大人回来呢。”仆妇低声含笑说道,一面冲屋子里努努嘴,一面打起厚厚的帘子。
卢岩一进去就觉得屋内有些凉,不由皱眉。
“怎么这么冷?”他问道,看着两个正在轻轻擦拭桌面椅凳的仆妇。
仆妇也不敢答话,冲屋内的炭盆使个眼神。
原本摆着四个的炉火只剩了一个。
卢岩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几步走近内室,刘梅宝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没有看到他进来。
“我回来了。”卢岩便自己说道,一面贴着坐在过去,“在做什么?”
刘梅宝动作飞快往里挪,但哪里躲得过卢岩的手,还是准准的被他揽住腰,她便啪的放下笔,将桌上的纸扣过来。
卢岩笑着在她面上亲了口,刘梅宝对他怒目而视。
卢岩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