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咱家就同郡主明说了吧,郡马乃是前朝叛臣宋子墨与北夷贱人所生之子,大魏定是容不得他的,至于那秦公子,更是前朝余孽,死有余辜。但皇恩浩荡,陛下此番派咱家前来,就是盼着他们二人能够自行了断,给大家都留一个体面。”
那传旨的公公终是沉不住气,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咱家知道,宋郢那厮是郡主的夫君,郡主定是舍不得的,可是国事为重,咱家斗胆劝郡主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公公一上来就说要我夫君和秦公子的命,可我夫君和秦公子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做了什么对不起大魏的事情,陛下才要不远千里派公公前来取他二人的性命?”秦落看着眼前那趾高气昂的传旨公公,一双眸子深不可测。
“咱家方才已经说过,宋郢乃叛臣宋子墨与北夷贱人之子,这种人的存在有辱我大魏国威,至于那位秦宇,前朝余孽,留下更是后患无穷。”那传旨公公振振有词道。
“所以,我夫君和秦公子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因为他们无法选择的出身,就要被定下死罪,哪怕我夫君刚刚解了一场瘟疫的危机,哪怕秦公子前不久才舍身救下了玉林关,可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他们就该死,请问公公,是这个意思吗?”秦落冷笑着看着那个传旨的公公。
“郡主若是要这么理解,咱家也没有法子。”那传旨公公面不改色道。
“好一个皇恩浩荡,好一个国事为重,既然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取我夫君性命,那我如今就将话放在这了,你们谁若是感伤我夫君和秦公子一根头发,我李清洛定不会善罢甘休!”秦落厉声道。
“郡主这是要抗旨?”传旨公公的一双眸子危险地眯起。
“公公莫不是弄错了?此番郡马凭一己之力解了玉林关的瘟疫,就算他是宋子墨之子这是原罪,可是这么大的功劳将功抵过总不过分吧?微臣不才,但总归是相信陛下圣明,不会做出这种黑白不分之事。”一旁的赵韫自己就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问道。
“所以赵都督这是在暗示陛下是昏君了?”那传旨公公嚣张的气焰一点不减。
秦落突然回头,与赵韫对视一眼,那一眼的意味太过明显,让赵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不再理会那气焰嚣张的传旨公公只转身,郑重地向赵韫和程臻行了一礼。
“陛下向来圣明,定不会做出这等以怨报德之事,今东厂刘公公假传圣旨,意欲栽赃陷害滥杀无辜,本郡主恳请赵都督与程太守与我一道,捉拿此阉人,匡扶正义!”
秦落一字一句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高举过头顶递给赵韫。
赵韫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挣扎的神色,而后便垂下眸子,郑重地接过了秦落递来的玉佩。
着玉佩是他曾经给秦落的,如今秦落将这玉佩还回来,摆明了是要他还这个人情了。
其实就算是秦落不拿出这块玉佩,以宋郢和秦落夫妇二人拼尽全力救下玉林关,尤其是秦落还未出月子便不远千里前来搭救这件事来说,有人要不分青红皂白取宋郢性命,赵韫第一个就不答应。
他赵韫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知恩图报这四个字还是懂的,玉林关这次的瘟疫若不是宋郢没日没夜研制解药,若不是秦落千方百计布防对抗敌军,怕是不可能有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