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樱桃没有父母,秦落和平日里与她交好的梅姑便算作是她的娘家人,眼看着结亲的吉时快到了,秦落便拿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红盖头,与梅姑牵着盖头的四个角,亲手为樱桃盖上。
不多时,许卓接亲的队伍便到了门口。
秦落因大着肚子不方便,倒也没有随众人一起去送新娘子,反正今日一过,明日樱桃还是会带着许卓回郡主府住下的,毕竟她的身子一直都是许卓在照料着。
此后的日子里倒也没有再出什么大事,永乐公主和皇后那一边失了皇上的信任,秦落也时刻派人盯着,倒是消停了不少。
李瑜那边,尚书夫人和李清芸最终还是以谋害郡主的罪名入了狱,就算日后被放出来了名声也毁了,对于李清芸和尚书夫人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这辈子算是就这么毁了。
出乎秦落意料的是李清远。
秦落之前在北疆的时候曾因为他在战场上的意气用事对他很是不满,如今他却是有些很有些让秦落刮目相看了,作为一个自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他竟凭着势力进了禁军,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做起,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如今居然也已经是百夫长了,且看着性子倒也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李瑜因着尚书夫人姜氏和李清芸的事情消沉过一阵子,但最近一段时间似乎也想开了,大约是见自己唯一的儿子也还算争气,之前作为兵部尚书的那股子精气神也回来了。
眼看着就要到深秋了,气温开始一日一日转凉,算算日子,也快要到秦落临盆的时候了。
宋郢那边的信来得越发勤快,说起北地的谋划,说起秦落待产需要注意的事情,明明对她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却大抵是因着少年的骄傲,大抵是不好意思,偏偏不肯说一句想她的话,偶尔秦落在回信中说一两句相思之语,他也会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秦落知他别扭的性子,每每看着他一本正经说事的样子,也都是一笑置之。
这一日,宫中太后突然召秦落入宫。
秦落与皇后和永乐公主交恶,但太后似乎在她重生以来便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秦落不疑有他,拾掇一番便去了。
下马车后,秦落问起带路的宫人,太后召她进宫究竟所为何事,宫人自是不知,秦落便没有继续追问。
但越往前走秦落便越是发现不对劲,那宫人带她走的路,全然不是去太后宫中的路。她的一颗心开始慢慢警惕起来。
行至一条偏僻的小路时,那名一直低眉顺眼的宫人突然转身,自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朝着秦落刺来。
秦落虽在孕中,身子笨重,但对于危险却还是有着一种出于本能的直觉,加之因走得偏僻而引起的警惕,千钧一发之时,竟迅速闪身,同时抬手发动了袖中的暗器,箭矢没入那宫人身体要害的那一刻,那锋利的,淬了毒的匕首离秦落不足一寸的地方。
秦落不待那宫人反应,便自袖中掏出匕首,一刀结束了那人的性命。
“啪,啪,啪。”有清脆的掌声传来。
秦落循声望去,便见一身红衣的永乐公主裴景昭自暗处走出来。
“表姐果然是好身手,只是这一次,你休想再逃脱了。”她说着,眼中的怨恨终于不再掩饰,盯着她打了个手势:“给我上!”
很快,潜伏在暗处的黑衣人便如同马蜂窝一般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