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种种暂且不提,单论及眼前,他是最值得信任最靠得住的一个。
江楼月叫来了一辆马车,给车夫付了钱,就载着音希向着药王谷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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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开魔窟的江楼月,并不知晓此刻江亲王府邸里,已经是战战兢兢,人人自危。
“跪下!”
江亲王怒不可遏,面斥武温侯,伸出一根手指头,毫不客气地指着武温侯的鼻子,“老夫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把所有的事情都搅得一团糟!”
“父亲大人,这不能全部怪孩儿啊,没有人会想到楼月那孩子就是铭术系公会的江公子啊!”
武温侯跪在地上,一脸苦相,叫苦不迭。
情急之下,武温侯开始乱咬人了,他伸出手来,指向江一,忙不迭地推卸责任,道,“要不是大哥家的儿子爱慕虚荣,冒名顶替江公子,混淆视听,我家楼月也不至于明珠蒙尘,被这么冤枉!”
“三弟,你这是说什么话呢!”
江一作为长子,历来尊崇惯了,向来只有他指责庶弟的份儿,哪里受得了庶弟反过来指责自己,“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个江楼月有多凶悍,刚才大夫已经看过了,我家世卿断了七根骨头,破了肺叶和脾脏,碎了两颗门牙,这么重的伤,你替你那个好女儿买单吗?!”
“分明就是世卿侄儿跋扈在先,欺瞒在后,你还怪起我们家楼月来了?”
“放屁!分明就是江楼月见不得你那个青-楼-妓-女的妻子被杖责,才来找我们家世卿出气的!老三,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
“嗨?怎么就是我的错了?怎么的就是我的错了!你丫管不好儿子,还不准我的女儿优秀了,你就是嫉妒!”
武温侯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稍稍有点底气,立刻就能膨胀出来一百倍的人,说好听了是势利,说难听了叫瘪三。
“你一个庶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打你——”
说着,江一竟然真的挥舞起了拳头,对着江离的脸就砸了下来。
“够了!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
江亲王震怒,一声怒吼,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颤。
江一的拳势顿在半空中,面色几近狰狞,忍了再忍,最终一声重叹,还是把拳头给收了回来。
江亲王冷冽的目光扫向江一,厉声道:“你也跪下!”
“父亲大人?”江一有些不服,“孩儿做错什么了?”
“你教子无方,也不看看都把卿儿教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丢祖宗的脸面,既****伤成这副德行,老夫说句不好听的,那也是他自己活该!”
江一脸白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江亲王,道:“父亲大人,您怎么能如此偏向江楼月,世卿他是骄纵了点儿,可——”
“老夫是一族之长!”江亲王冷冷地截断了大儿子的话,“老夫以前对卿儿极尽宠爱,是因为他是最有前途的小辈。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谁最优秀,谁就能得到老夫的肯定。江楼月绝对不允许从江氏一族的族谱中除名,如果失去她,那将会是江氏一族有史以来最大的损失!”
江一脸色惨白。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认同。
“江离,如果你能够把楼月劝回来,为父就绕了你的罪!”
“爹爹放心,孩儿一定竭尽所能,无论如何也把楼月和阿音她们娘俩儿给劝回家里来!”武温侯陪着笑脸,唯唯诺诺的。
“还有你们——”江亲王一转头,威严赫赫的目光从祖宗祠堂里一众子孙的脸上扫过,“如果你们以后见到江楼月,也一定要竭尽所能地示好,让她明白过去的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江家的大门随时都为她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