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想象得到,像阿吱这样的‘白鼠人’在城里处境非常尴尬——要说他是鼠人,可是心性更像人类,与那些阴沟里的犯罪分子合不来,要说他是人类,却又长了一张鼠脸,在人群里显得很另类。这种尴尬处境导致白鼠人无论在鼠人社会抑或人类社会都不受欢迎,被迫沦为一群生活在城市贫民窟和下水道中的边缘人,幸而培罗赐予了他们乐观豁达的心态,否则真不知怎么活得下去。”
小喵叹了口气,话语中流露出淡淡的同情。
“那是因为我们白鼠人懂得感恩,每当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就觉得自己非常幸福,苦恼全消。”阿吱双手交叉按在胸前,虔诚地祈祷:“赞美博爱仁慈的吾主。”
“阿吱,我一直很费解,像你这样虔诚的人,为何没有成为太阳神培罗的牧师或者圣武士,反而成了一个盗贼……呃,我是说‘游荡者’。”哈维尔连忙改口。
“世事艰难啊,哈维尔先生,像我这样的人,神学院考不上,城里的教堂和修道院又不肯收我,哪有门路晋升为圣职者?只能靠小偷小摸维持生活的样子。”
阿吱耸肩摊手,叹了口气。
“我不否认自己从前那段不光彩的历史,然而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的钱包都拿,劫富济贫的底线还是有的。”
“这倒不是吹牛,‘侠盗’阿吱在港区和贫民窟还是很有些名气的。”小喵说。
“喵姐,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跟阿吱成为朋友的?”乔安忍不住问。
“你是不是觉得,‘猫’和‘老鼠’凑在一起很别扭?”
小喵嫌弃地瞟了阿吱一眼。
“其实不光你这么想,我自己也觉得很别扭,但是没办法,我和阿吱都是《莱顿邮报》社雇佣的外勤记者,我们的老板,报社总编米兰达大姐强行把我和阿吱凑成一对搭档,还说这样很有‘喜感’,真搞不懂老女人的恶趣味!”
“小喵你又背后说大姐的坏话,除非请我喝酒,否则别怪我告诉大姐,罚你去她办公室捉老鼠。”
阿吱笑得有点贱。
“敢打小报告,我就拔光你的胡子!”
小喵凶狠地瞪了阿吱一眼,接着对乔安说:
“两年前这白老鼠自己作死,偷了我们老板收藏的一杆魔晶猎枪,结果还没溜出报社大门就被我逮住,暴打一顿,揪着他的尾巴拖回米兰达大姐跟前,米兰达大姐心肠软,非但不跟他计较,还把那杆枪送给他,这家伙感动的不得了,从那以后就赖在报社混饭吃,跟他搭档算我倒霉,整天拖我后腿。”
“什么叫混饭吃?”阿吱不悦地翘起胡子,反驳猫女:“我堂堂的‘下水道王子’,‘贫民窟侠盗’,当个小小的外勤记者根本就是大材小用,这两年来要不是我时时处处照顾你,就凭你的冒失劲儿,就算有九条命也死定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适可而止,每次一见面就拌嘴,吵得我头疼。”哈维尔没好气地打断猫鼠争执,冲乔安苦笑:“这两个家伙都是活宝,他们还有一位搭档是狗头人,三人凑在一起简直是喜剧现场。”
猫女,鼠人,再加上狗头人……这是何等奇葩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