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就是永久的离别,再也回不来了。
回想起自己在这里的日子,有阳光遍地,也有寒风苦雨,还有和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深厚友谊,他的眼眶湿润了。
武烽家是农村山沟里的,王大元是县城的,三年来,两人的感情最深厚,形影不离,是最好的兄弟。
时值七月,又是下午一点多,正是气温最高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喘不过气来。
王大元用电动车驮住武烽的行李,两个人步行十多里路到了车站,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武烽进去买车票,班车还没有来,离出发还有一个多小时。
王大元不肯走,非要给武烽送上车再离开。武烽拗不过他,去小卖部买了两根老冰棍,一人一根,边吸边聊。
路边有个算卦的大爷,是个盲人,坐在树下,荫凉的树荫已经移离了,他还待在原地,头上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下来。
王大元无意扭头看到了他,咦了一声,小声对武烽说:“算一卦吧。”
武烽不信算卦的,摇摇头,“我不算,要算你自个算吧。”
大爷似乎听到了他俩的谈话,摆着手可招呼上了:“是学生吧,来来来,听你们口气,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占上一卦,近期你们必有好事。”
王大元动心了,经不住大爷再三招呼,拽住武烽到了近前。
“小伙子,是一高的学生吧?刚高考完,对吧?说上你的生辰八字,我给你掐掐,能算你考上考不上。”
王大元告诉了大爷他的出生年月日时辰,还有他的名字,大爷在纸上写来画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儿,大爷抬起头,“恭喜你了,小伙子,放一百个心,能考上。”王大元听了心里非常高兴,脸上笑开了花。
“来小伙子,你也算算吧。”大爷转身招呼王大元身后的武烽,武烽不信他那一套,摇摇头,摆摆手。
王大元从小凳子上起身,转身把武烽按坐下,“大爷,给他算,卦钱我出。”
“大元,我不算,考上就是考上,考不上就是考不上,卷子已经上交,结果无法改变,算算还能改变咋的?”
“武烽,就当图个乐,反正车还得一会儿来,闲着不也无聊嘛。”
“小伙子,这可不是瞎捣乱算的,我这是科学算命,行走江湖几十年了,从未失手,非常准,人送尊称‘刘半仙’,不准的话将来可以来退钱。”
经不住两个人反复劝说,武烽也报上了出生年月日和时辰,名字。大爷又是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絮絮叨叨的,也听不清楚说的啥乱七八糟的。
“武烽,你这次考试不理想啊......”大爷眉头紧皱,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
武烽心里一紧,心说完了,完了,由于感冒,鼻炎发作,心情很糟糕,考的确实不好,大爷推理挺准。
“你的第一志愿要落空,第二志愿没问题,如果不是有炎症影响,你第一志愿也能过。”
“谢谢大爷,借你吉言吧,二本就行。”武烽听说第二志愿能考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起身欲走,大爷拦住了他。
“武烽啊,你左眉心是不是有颗痣?”大爷此话一出,武烽和王大元大吃一惊。
他是个盲人,按说什么也看不到,又不认识武烽,怎能知道武烽左眉心的痣?
两人正吃惊,大爷又开了口,“武烽啊,让我摸摸你的脸。”
武烽不是太情愿,心说咋这么费事呐?王大元按住他低下头,大爷手在发抖,哆哆嗦嗦,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武烽
足足有十分钟,大爷没说话,浑身打个冷颤。好像是在思索,哪里不对劲?
大爷的两只眼睛挤了挤,想努力睁开的似的用力,沉默良久,大爷突然开口说,“好小子,......哦,口误,武烽啊,你,此命推来福不轻,自成自立显门庭。从来富贵人钦敬,使奴唤婢过一生。你,你竟然是两条命:天上火,地下水,一生红鸾喜,命犯桃花,至少能娶三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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