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右手“雷刃”竟然斩在了左手“风刀”之上,呼雷瞬间居然被自己这一手快刀震得手臂酥麻。
朝牧掠出数丈之外,出言讥笑道:“呵呵,不愧是那‘军阵杀神’,发起疯来连自己都砍,下一步是不是还要上演一出铁锅炖自己啊?”
呼雷紧咬钢牙,不与他呈那口舌之辩,而是自然垂下业已酥麻的左手,以右手“雷刃”迅捷而出,代替了所有回答。
“一刃滚奔雷!”
霎那间,如银瓶乍泻,爆绽开来。
那呼雷也是被打出了真火,体内真气被那奇毒处处掣肘,一身实力十不存一,不然也不可能打的这般有来有往。
否则任你有千般变化,我自有一刀斩之。
哪里还用在这里如同初入刀境的菜鸟般,你一刀我一刀的,比拼这些个刀势、刀法与刀意?
他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是愤懑不已。
这一直是憋着一股子气呢。
只见他右刃疾突,动逾雷霆般的向着朝牧所在的方向疾斩而去,嘴角却是森然一笑,心中盘算着:“既然你想让我‘风雷相冲’,那我就弃‘风’而用‘雷’!”
再观那朝牧,只觉得眼前寸芒一闪而过,紧接着耳畔便如春雷诈响。
“轰隆~隆~隆~隆~”
却见他不惊反喜,嘴角勾起了一个摄人的弧度,口中却是不见任何惊喜,兀自喃喃道,“三年了,等的就是你这一刀!“
竟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萧索意味。
只见那朝牧居然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澄亮刀光,同时,一直在隐隐蓄力的右脚猛然踏出,不退反进,加速撞向那道滚滚春雷。
见朝牧故弄玄虚般的舍身撞来,呼雷狞笑出声,暗自感慨这刀道后辈当真是不知死活,可手中刀势反而加快了几分,刀意凛然间,依然还是一往无前。
三丈!
就在此刻,朝牧手腕一抖。
正手刀换反手刀。
“山鬼“终于露出了它真正的狰狞!
灵豹掠杀!
世上本无这式“灵豹掠杀“,可偏偏某人自作主张的将那套”兽王百战刀法“正手刀改反手刀后,自然而然就演化出了这一式“灵豹掠杀“。
原本只是作为衔接过渡招式使用的“灵豹潜隐“,自此就变成了霸道无双的“灵豹掠杀“,当真不知对那执刀者是福是祸。
一时间,“山鬼”对“雷刃”,“灵豹“对”春雷“。
也不知是那“灵豹“的爪子更锋利,还是那”春雷“的力道更凌冽。
一丈!
只见还是那“春雷”更快上一迅。
刀尖已然突进到朝牧胸腹前三寸之地,眼看着朝牧就要落得一个被开膛破腹的下场。
就在此时,那“山鬼”终于“后知后觉”的反手格开“雷刃”那狭长的刀身。
而后那朝牧更是“得寸进尺”,只见他将刀身微微倾斜,以刀背狰狞“鬼齿”一路“咬着”那“雷刃”的刀身,向呼雷杀将过去。
只见呼雷每退一步,山鬼便得进一寸,十步之后,那”山鬼“的刀尖已然快要抵在那呼雷的心口之上了。
还差一寸!
那呼雷初时只是以为这是对方“以身为饵,以伤换命”的搏命打法,却没想到对方暗藏了这么多心机变化在其中,居然连那“雷刃”刀身狭长,一旦受制,不易回抽这一因素都已考虑在内,可谓是被这一刀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
细细想来,其实也算是输的不亏。
可惜了那呼雷,自七岁开始练刀,十二岁就已杀人,十四岁时隐去姓名,从军中一无名小卒做起,随着父亲松赞栾雄一路杀过尸山血海,斩却头颅无数。
二十一岁时,终于以普通士卒身份,拿到了“王下第一武士”的称号,此时他在军中已再无敌手。
二十四岁时,他孤身入梵宫外院,磨砺武心,再出为世人所获悉时,便已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军阵杀神”了。
现如今他四十有三,身体、心神都正值武道巅峰,一身刀法造诣更是已臻化境,在整个西土佛国都是鲜有敌手。
可自从与这朝牧对战以来,那是一次着道,次次着道,眼看着就要配上了身家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呼雷猛然间左手刀起,奋然发力一刀磕飞了那柄“山鬼”。
困兽犹斗,竟然就要在此处翻盘?
却见那朝牧手腕一转,原本被呼雷一刀磕飞出去的“山鬼”在刀柄链条的牵引下,在空中划出一个曼妙的弧度,竟然就稳稳当当的再次飞回到朝牧手中。
败招已现。
那朝牧也不客气,反手就是狠狠一刀。
一条手臂飞向天空,滚烫的热血淋了朝牧一头一脸。
灵蛇吐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