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堂议事厅中,李仁任和一众武臣正在焦急的等待进展。
“崔院君到哪里了?”李仁任不知第几遍问道。
“离京城还有二十里,下午就能赶到。”都堂官员禀报。
“嗯……”李仁任点头下。
“侍中,我们真要把明朝使团都抓起了?”坐在他旁边的武臣,忍不住小声问道。
“……”李仁任瞥他一眼,没有答话。
“我的意思是,抓起来之后呢,难道把他们全都处斩?”那武臣忙纠正道。
“当然是交给大元了。”李仁任的亲家林坚味替他答道:“元朝来册封王上的使团,在开京全体遇害,我们能不给个交代?”
“也对。”众武臣纷纷点头,觉得把明使送给元朝,是个好主意。
“没错,他们之间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别扯上我们。”
就在气氛稍稍放松下来时,一名都堂官员快步进来禀报:
“侍中,李将军带着禁军朝衙门口来了!”
都堂武臣们心里登时齐齐咯噔一声。别看高丽国家不大,但暴力夺权的连环大戏不绝如缕,完全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知明日花属谁?
心说这才消停了半年,又要来一遭?
“他来这里干什么?!”李仁任把脸一沉道:“跟着他的人呢?禁军都统呢,他们都由着他的胡来?!”
“快,去问问他们要什么!”林坚味赶紧下令道。
“是!”那青袍官员赶紧跑出去。
“侍中,难道李成桂也想造反?”众武臣齐刷刷望着李仁任。
“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外来户,”李仁任尽管慌得一批,还要保持相体道:“也配?!”
“也是,他以为拿着兵符就能造反,也太天真了!”众武臣闻言心下大定道:“只要崔院君一回来,他们就会乖乖倒戈的。”
“当然,侍中露面也是一样的。”那人又觉得这话太伤人,赶紧补充一句。
“用不着等崔院君,”李仁任本来还坐得住,听到这一句,彻底坐不住了。冷笑一声起身道:“走,瞧瞧那乡巴佬玩什么花样去。”
走出议事厅门口时,之前那官员去而复返,禀报道:“李将军说,将士们不愿意对天朝使团动手,想请侍中收回成命。”
“不愿意?”李仁任黑着脸道:“只不过让他们包围迎宾馆,有什么不愿意的?!”
“侍中,怎么回复他们?”
“老夫去跟他们说!”李仁任哼一声,走到了都堂衙门口。
衙门口,卫兵已经严阵以待,并关上了大门外的栅门。
栅门外的大坪上,已经站满了乌压压的禁军。
李成桂就站在他们最前头,当然紧挨在他身边的,是他的三个弟弟。
“李成桂,你要造反么?!”李仁任在衙门口高高的台阶上立定,与李成桂相隔十丈左右,怒目而视道:“老夫给你龟符,是用来干这个的么?监督伱的官员在哪里,禁军都统去了哪里?!”
“李仁任还有脸污蔑我们造反!”李成桂却对身后众将士大吼道:“到底谁才是反贼?!”
“他,他,他!”李成桂混在禁军丛中的子弟兵便声嘶力竭高喊起来。
禁军将士们已经被气氛感染上头了,人家喊啥他们跟着喊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