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对面的老人后面站着两个类似保镖的人物,他居然是何中天老爷子。
何中天怎么会跑来公园里跟一个黄毛丫头下棋?凡是看过报纸的人都知道何中天的真面目,所以才会那么多人围观,而此刻最令他们好奇的却不是何中天,而是那个女娃娃——孙艳。
昨天,何中天偶然听到朋友说起公园里最近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经常去陪老人下象棋,战无不胜,从来就没有输过,一局也没有。
于是他本着质疑的态度决定过来看个究竟。
从早晨开始到现在,何中天已经输了十六局,打从学会下象棋开始,他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惨败。
“这位爷爷,我又赢了,承让承让!”突然孙艳手中棋子一拍,遂而抱拳谦虚道。
何中天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就像猪肝一般,第十七局了,他居然连败十七局,而且是败给一个作业堆积如山的大学生,这是多么要命的讽刺。
他懊恼地揪了揪胡子,却又不能对后辈发脾气,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道:“小娃子,你这象棋是跟谁学的?”
“跟你们学的呀。”孙艳淡然笑道,扫了一眼周围的所有人。
“跟……跟我们学的?那到底是谁?”何中天焦急地四处张望,意图要找出那个超级高手。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的人,绝对是高手。
“我说的就是你们这些长辈呀,以前我经常看我爷爷跟他的朋友下棋,所以有一知半解,学了点皮毛,让这位爷爷见笑了。”孙艳的表情开始变得淘气起来。细看她今日的打扮,竟也是走了可爱淑女的路线。
一知半解……只学了点皮毛……靠,这是侮辱,绝对是侮辱啊,分明是说我们这些老头子连皮毛都没有学会,实在是太伤人了。
何中天气得眉毛竖了起来,但看到那女娃娃天真可爱的漂亮脸蛋,又颇感亲切,看得出她并不是故意的,童言无忌啊。
“小姑娘,老夫非常欣赏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何中天脸色一变,慈眉善目地捋着胡子道。他纠结半天之后,也渐渐释怀了,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既然技不如人,就要坦然接受事实,没什么好丢脸的,应该说后生可畏。
“我叫孙艳,该回去上课了,下次有时间再来找你们玩。”孙艳从石板凳上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又笑道:“对了何爷爷,你的棋艺是我见过的对手中最强的,希望下次能有机会输一次给你。”
本来这又是一句讽刺话,而且是赤衤果衤果的,但何中天又怎会跟她计较,闻言大感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姓何?”
“中天集团的创使人之一,何中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莫要以为人家年纪小就没见过世面。”孙艳咯咯笑着抬腿就走。
“了得,年纪轻轻竟有这么好的眼力……”何中天越来越欣赏这小妮子,忍不住追了上去,说什么也要交个朋友。
虽然报纸杂志上经常登他的照片,但较为频繁的时候还在三十年以前,自从退了休以后,他在业界内的舆论渐渐少了,再加上样子越长越老,远不及当年帅气,眼前这小丫头才二十几岁,竟能把他认出来已经非常不容易。这就是为什么何老爷如此吃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