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商鸣,一时间竟然像看见了重影,他看见眼前三十八岁的商鸣,也看见从前十八岁,永远只注视着他一个人的商鸣。
他咬住了嘴唇,又很快松开,对着商鸣冷笑了一下,“你过来干嘛?都说了让你别管。”
灯光底下,他的眼睛里是有点厌倦的,这厌倦并不是对商鸣,而是对他自己的软弱。
可商鸣并不知道。
他彻底被郁沉言的眼神激怒了。
他抬手把周云辛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周云辛下意识想反抗,可是他不知道在他面前这个人,少年时候是被作为顶级的武者培养的,连郁沉言在他手下都只能败走,何况一个生涩的周云辛。
商鸣神色冷静地捏住了周云辛的胳膊,稍微一用力,就让他的胳膊面条一样垂下来。周云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然后他提着周云辛的脖子就往桌子上撞,撞得周云辛眼冒金星,有一瞬间真的觉得他会被商鸣弄死在这里。
而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片刻间。
下一秒,商鸣就拖着已经昏沉的周云辛,像拎着一个没了生气的人偶,扔到了门外。
门外这个会所的负责人正守在那里,他满是惊慌地看着周云辛被扔在地上,脸上甚至冒出了汗,从商鸣闯进会所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好,可是大佬间逞凶斗狠,哪轮得到他这个小虾米说话。
最重要的是,这个“蓝舟”,其实是商鸣参与的产业,所以面前这个煞神是他万万不敢得罪的。
“把人带出去,封锁这里,谁敢进来试试。”商鸣不带感情地吩咐道,然后没再多说一句,就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里,郁沉言坐在沙发上,满是震惊地看着他。
地上摊着几个被扫落打碎的酒瓶,里头香醇的酒液流淌了满地,浸湿了地毯,交织出一股令人沉醉的味道。
商鸣面无表情地卷起了衬衫的袖子,他的神色很危险,眼神紧紧地锁住了郁沉言。
郁沉言太熟悉商鸣这样的眼神了。
这是他对某件事期待已久,又势在必得的眼神。
“商鸣……”郁沉言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只能警告地叫了商鸣一声。
商鸣已经走到了沙发前,他欺身上前,身体沉沉地压下来,手握住郁沉言的肩膀,把他压在了沙发上,手劲很大,甚至让郁沉言都感觉到了疼痛。
商鸣低下头,看着郁沉言,郁沉言的脸很红,嘴唇也很红,眼睛睁大了,写满了不可置信。
可是他已经不准备对郁沉言心软了,他做不了郁沉言衷心的下属了,他只能当郁沉言所恨或所爱。
“既然你可以接受男人,为什么我不行?”
说完这句,商鸣就咬住了郁沉言的嘴唇,带着发泄的味道。
他把郁沉言牢牢地锁在怀里,一只手紧紧箍住郁沉言细瘦的腰。
他闻到了郁沉言身上属于别人的味道,这不同寻常的年轻男人的香水味道混合着酒香气,狠狠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强迫郁沉言张开了嘴,舌头闯入进去,缠着郁沉言的舌头。
他不允许郁沉言再去看别人了。
他这么多年的蛰伏,小心翼翼,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感情而被厌弃,可到头来,郁沉言却允许周云辛,允许一个男人来触碰自己。
商鸣咬了一下郁沉言的嘴唇,大概是咬出血了,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
他短暂地松开嘴,咬牙切齿地对郁沉言说道,“你哪里都不能去,我不会让你和别人在一起。”
他说完这句话就把郁沉言打横抱了起来,这个包厢里头就附带着一个休息室,里头有宽大柔软的床铺,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什么准备的。
商鸣把郁沉言摔在床上的时候,心里的怒火已经烧到了顶峰。
他盯紧着郁沉言,也盯着他身下的床铺。
一想到如果他没赶过来,郁沉言可能会和周云辛发生什么,他心里的嫉妒与恼恨就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想把郁沉言锁起来。
郁沉言觉得今天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商鸣疯了。
他被商鸣摔到床上的时候人还是僵硬的,大脑像是短路了,思考不过来。
他傍晚还看见商鸣去和徐晚静一起选戒指,怎么转眼商鸣就一副气势汹汹来捉奸的样子,还如此暴戾蛮横地亲吻他。
眼看着商鸣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郁沉言终于清醒了一瞬,开口想让商鸣冷静下来。
可是商鸣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省略)
“沉言。”他叫着郁沉言的名字,贴着郁沉言的耳朵叫的,像情到深处的私语。
这个人啊,从他年少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如今终于要属于他。
“阿言。”他又叫了一声。
我的阿言。
郁沉言听到这一句“阿言”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多少年了,商鸣没再这么叫他。
他彻底不知道反抗了,本来还在挣扎的手停住了,而后颤抖地,反搂住了商鸣的背。
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我是你的阿言啊……
你不是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郁沉言咬住了嘴唇,可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继续省略)
郁沉言一直是他的少爷,他的神明,他永不背弃的神明。
可如今,他在渎神。
他要他的神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被弄脏。
“阿言……”商鸣看着郁沉言,笑了一下,“你看,你是我的。”
(省略部分见作话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