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刻亲手为他斟茶。
二人落座后,皇帝又道:“飞扬兄,我们此时坦诚相待,我在你的卷子里看出了你胸怀大志,我有意助你成就大业,如何?”
“若如此,赵恪谢陛下!”
皇帝一笑,继而道:“可如今外戚势力之大,恐怕已经超你想象,朝中臣公七成归属其下,各边镇将领态度暧昧不明,之前朝内能够帮助我的文勋武爵,以苏、程二人为首,但人员不多,且官职低劣者居多;而今苏将军征战在外,程大人前夕因陈氏构陷,左迁礼部,实不瞒你,我心甚乱。”
“陛下并非只在坐以待毙吧?”赵飞扬说道,“外戚虽然势大,可他们仍然还是大梁子民,况且我相信太后那边虽然现在掌控朝权,却终不会眼看陈氏之人僭越。”
“为何?”
“陛下若是陛下,太后则仍然是太后,一旦陛下不再是陛下的话,太后难道还会是太后吗?”
词语虽然拗口,但其中意思却很明白。
赵一凡微微点头:“此言不差,只是若外戚等一直如此干扰朝政,亦不是长久之计。”
赵飞扬不置可否:“其实在下倒觉得,眼前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先取得那三成臣公的支持;而且陛下一定要亲自掌握兵马。”
“掌握兵马,谈何容易。”赵一凡叹了一声,“如今兵、刑二部、京畿卫戍司连同三法司都在外戚控制之中,虽还有禁军、金吾卫,只是两方实力相差太多;此二者加在一起不过八千人,而那京畿卫戍司的直属兵马,足三万余众,我如何抗衡?”
“话虽如此,但陛下为何不组建一支直属陛下的队伍呢?”
赵飞扬的想法非常大胆:“若是在下记的没错,陈氏虽然控制兵部,但实际上都是文职,武官也大多数都在京畿或附近任职务,并无远镇一方的大将不是吗?”
皇帝无奈,“掌握了兵部就等于节制了天下兵马的调动。”
“话虽如此,但是”赵飞扬轻蔑一笑,“他们如此部署,虽节制了兵马,却等于自动放弃了对军队的直接控制权;只是陛下尚不能确定边镇将领们的态度,如若他们都是忠于陛下的,那么兵部的节制就等于是一纸空文,再者若他们归属陈氏,但众将远在他方,真生突变的话,只要陛下可以控制住京畿卫戍的安全,那么将领们必然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