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点点头:“去叫葛姨娘过来回话,把争流也叫过来。”
葛宝儿先牵着庆哥儿来了。
过了这么一段时间重新回到武定侯府,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张扬了,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喊道:“妾身给老夫人请安。”
她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陆老夫人却很好说话:“你病了,起来坐着说话吧。”
葛宝儿受宠若惊,看着陆老夫人欲言又止,道:“妾、妾身还是……”
“让你坐你就坐!”
葛宝儿战战兢兢地牵着庆哥儿,坐了下来。
她能和庆哥儿见面的机会太少了,死死地抱着庆哥儿不肯松手。
庆哥儿也怕再也见不到他娘了,靠在她怀里,还抓着她的袖子。
严妈妈过来说:“哥儿大了,可不好再跟姨娘这样搂抱着了。”
陆老夫人却温声说:“这回就算了。他们娘俩也太久没见了。”
“是。”严妈妈退到了一旁。
陆老夫人直接问葛宝儿:“府里婆子说,你去庄子上之前典当了一个玉佩?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玉佩怎么了?
葛宝儿瞪大了眼睛,说:“有,有。那是我从小贴身戴着的玉佩!老夫人,是不是大爷他、他帮我打听到……”
陆老夫人抬手让她住口,道:“先别问那么多。你先说清楚,玉佩是不是你的?”
“是的!”
葛宝儿重重地点头,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
她以为到了庄子上就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老夫人还能派人接她回来,竟是因为玉佩的原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陆老夫人审视着葛宝儿:“你没有说谎?”
葛宝儿泪如雨下:“我戴了二十多年的东西,从出生会吃饭起就戴着的东西,我怎么会说谎!”
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
陆老夫人的心踏实了一大半。
“祖母。”
陆争流来了,脸上还带着伤。
陆老夫人皱了皱眉,又有些心疼,暂时顾不上责怪他,就道:“过来,我有事问你。”
陆争流看了葛宝儿一眼,眼神十分复杂。
最后抿了抿唇,问陆老夫人:“祖母,她怎么在这里?”
陆老夫人却看着他问:“她有一块玉佩,你见过没有?”
陆争流点头:“见过,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
因为品质十分好,脂白的颜色,也叫羊脂玉。
“那块玉有什么问题?”
陆老夫人差点都忍不住大笑了,她脸上带着笑色说:“严妈妈,你先带姨娘和庆哥儿下去。”
严妈妈走到葛宝儿身边,说:“姨娘,庆少爷,跟我来。”
母子俩先出去了,严妈妈还关上了门。
陆老夫人最后问陆争流:“你和她在澧阳乡下认识,这玉佩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陆争流回忆起小时候的事,说:“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就见到过。”
但她也十分宝贝那块玉佩,在没有定情之前,也只让他见几次。
还是后来有了肌肤之亲,才和他说那块玉是她从小就戴着的,便是给人家做了几年丫头,也设法保了下来。
陆老夫人哈哈大笑。
“祖母,怎么了?”
陆争流拧着眉头。
陆老夫人也不说什么,拿了笔墨到陆争流面前,下了一道命令:“写和离书,你跟云婉马上就和离。”
“什么?”
陆争流站了起来,比老夫人还要高出许多,他走到一旁,背对着老太太怒道:“我不同意。我不会跟云婉和离!”
陆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平静地坐下了,老神在在地道:“你必须要跟她和离。”
她很有把握,自己的孙子坚持不了多久。
当初他说不想娶蔺家的嫡女,不也还是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