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抽一根破破例吧!就当驱一驱你今天的晦气!”黑商朗笑,自己已靠坐上沙发,开始喷云吐雾。
尹枭站在窗口,对着外面暗沉的天色,若有所思。
半晌,他才回头,浅淡地低喃了一声:“……确实晦气。”
想到祁漠,尹枭的心里便满是不爽,索性折返回来,又狠吸了一口,就着烟劲横躺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最近货卖得怎么样?我上回给你的两箱皮子,可都是非洲的上等的野货。”
“都卖了好价钱。”黑商点点头,面色自豪,只是突然想起来,
“你那毒麻枪不行!动物一射就死了,皮子容易紧,你啊,应该留着它们的活口,皮子要活剥的才好……不过外行也看不出来这些门道。”
尹枭笑了笑,别有深意:“……也不是所有射到的都死了。”
祁漠不就没死?
想到这里,尹枭的心尖又是一阵烦躁,就着那烟嘴又狠吸了一口。
两人在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黑商抽得太多,舒服得睡过去,鼾声震天。
尹枭弹了弹手里的那大半根烟卷,还在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往下抽?还是不要了,着东西容易上瘾。他弯腰按灭了星火,心尖却止不住一阵阵地痒痒——很舒服,什么都想玩的感觉。
可是外面还下着雨,打球是不可能的了。
“吱——”
正觉得遗憾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高挑纤瘦的女人走了进来。她长得很漂亮,腿很细长,身形凹凸有致,长发放下来披散在肩膀上,在尹枭此时看来,更是有万种风情……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球场上平时也有这样的“陪打宝贝”,但是他从来不点,他没在外面玩女人的习惯,毕竟不知道是否干净?但是今天,可以破个例。
“过来坐。”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开场白直接,“我抱抱。”
乔桑榆怔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迟疑了一秒,她便反应过来:她知道尹枭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这样也好,她原本准备好的那套说辞便用不上了,也不用担心原本的计划如果穿帮,在接近他之前还得放倒几个人的问题……
“好啊!”她浅笑一下,索性大大方方地朝他走过去。
尹枭闭上了眼,坐等着“陪打宝贝”坐过来,自己依偎到他怀里,但是听着她的脚步走近,突然又感觉到她的脚步一拐,绕到了他沙发的后面。气场不对!尹枭的面色骤然一紧,他机警地蹙眉回头……
可是乔桑榆的动作比他快一步——
“不准动!”她低喝,从刚才那个休息室拿出来的水果刀,此时已抵在了尹枭的脖子上……
“乔小姐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佣人接到电话,声音很是茫然,“我正在炖汤,还打算一会儿送过来的……乔小姐没跟我说回来啊!”
她并没有回家。
祁漠的面色一紧,连忙转而改拨乔桑榆的电话,却已是关机。
“祁少!”有下属急急忙忙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纸箱子,“我刚刚在楼下停车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这个纸箱子被安放在停车场的角落,因为箱子外有研究所的字样,才会引起下属的注意。里面只有一只死去的兔子,它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角,兔身已经完全僵硬……显然它死去有段时间了。
祁漠拧眉看了数秒,神色骤然大变,猛地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器,从病床上滑下来:“去球场!”
适才一直盘桓在心间的疑惑,在此瞬间转为了然。他终于明白了乔桑榆刚刚的声音为何听起来有些奇怪?她被兔子死亡的事情刺激到,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帮他拿到“解药”!
关于尹枭的信息,她是知道的;尹枭常去的球场地址,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她不知道他已和尹枭碰过面,她更不知道……根本就没有“解药”!
“祁少!”祁漠走得很快,下属拿着他的外套,只能在后面追,边走边安慰,“乔小姐是有些身手的,放心,她不会有事!”
他一点都放心不下。
“她哪里是尹枭的对手?”
尹枭那么擅长“玩阴的”,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刚说……要什么?”尹枭的脑袋一点点恢复清醒,脖子上被抵着一把刀,此时的他真的一点都不轻松,只是浅淡地笑了笑,渐渐反应过来,“是祁漠派你来的吧?你是他的手下,还是他的女人?”
“别废话!”乔桑榆没闲情和他浪费时间,刀刃依旧抵着他的脖子,“把东西给我!”
尹枭没说话。
乔桑榆在他的口袋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找到,她懊恼又着急,威胁的力道不由重了几分:“东西呢?”
“就算给了你,你能大摇大摆走出去?美女你真是……”尹枭这才戏谑而出,本想嘲讽乔桑榆几句,但是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先噤了声。
因为刀刃的力道一重,他能感觉到她真的……割破了他的皮肤!
脖子上传来一抹刺痛和湿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的流出……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乔桑榆怒喝。
尹枭“恩”了一声,唇角轻不可见地往上勾了勾,声音转而变得阴沉:“……那就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