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袖口被她湿答答的掌心抓住,他的俊眉微微蹙了蹙——想到这是酒店的衣服,再抓脏也没关系,他才微微有些释然。
然后,他继续专心“抹除污渍”,懒懒地回应几乎崩溃的她:“你很可怜。不过我很忙,没空听你的感情史。”
乔桑榆显然也没指望他在听。
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能够把压在心里的话讲出来。眼前显然就是一个契机:“当年他背叛我,我什么都没做;这次他中午悔婚,我也什么都没做……明明主动权都在他手里,为什么被骂任性的永远是我?我到底对不起他什么了……”
她不甘,她难过。
她明明是受害者,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一方啊。
祁漠勾了勾唇角,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总算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事。简单概括就是:被甩了?哦,不对,应该是“又”被甩了……
还以为多大的事?
不过是无聊的男\欢\女\爱。
“不如你也做点对不起他的事?这样你们就扯平了。”祁漠闲闲地建议,他丢开了手上的纸巾俯身下去,手指钳制住了她的下巴,视线直视着她迷蒙的眸,继续误导着她的思维,“比如骗光他的钱,再比如多爬上几个男人的床……你马上就更对不起他了!”
她不知听进去没有,只是在他说后半句的时候,目光明显空荡了一下。
祁漠没继续,说到这里,他松手放开她,想要起身离开,她却突然抓住了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那……来吧!”
来?
来什么?
祁漠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她的要求,不由莞尔失笑。
他该夸她受教?还是该损她没判断力?
“喂!”他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你现在认清我是谁了吗?知道在跟谁提要求吗?”在路上的时候,她可是把他当成慕遥抱了很久;后来认出他的时候,她可是咬了他一口才睡过去的。
现在分得清是谁了么?
“你……”乔桑榆竭力睁大了眼睛,混沌地思维辨认了许久,才终于挤出两个字,“祁漠。”
但是认识他,并不代表她的道德观和是非观清醒。
现在的她,只是停留在叫出他名字的基础上而已……
“嗯。”以为她总算是冷静了,祁漠赞许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同时示意,“放手吧,我没空帮你‘解决问题’。”
她急着糟蹋自己,这没问题。可是他祁漠,还没沦落到成为用来糟蹋的“工具”吧?
心中有些愤懑,他在她松手的下一刻起了身,站到了大床之外。
而她也慢吞吞地爬起来,摇晃着想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祁漠的眉头一皱,看着她摇晃踉跄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去哪儿?”
“哦,没关系的。”她还能维持一贯的礼貌,也不挑剔,直截了当,“你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找别人。”他没有空的话,她找其他男人也一样。
她无心的一句,殊不知那句“不行”,在男人耳朵里是一种何等的刺激?
祁漠猛地抬脚追上去,扣住她的细腕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再度甩上床面,这次他覆压上去,以一种极度威胁的姿态撑着床面,俯瞰着她一字一句地询问:“什么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