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自曝其短。
“我这个人吧,特别俗气,特别懂得利害关系,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
我还特别谄媚,总想抱人大腿,毕竟我长得年轻美貌,恶人如狼似虎,没有贵人罩着,我就没安生日子过。
所以,为了讨好贵人,我一直很注意替病人保守秘密,也很注意照顾病人的心情,可谓绞尽脑汁。
那么,薇娘觉着,我这样谄媚精明,好不容易才结识了府上,我是会珍惜呢,还是会自己作死?”
武薇娘虽然听不得杜清檀这什么“年轻美貌”的话,却是把这席话听了进去。
认为杜清檀确实没必要、也没这么大胆,蠢到去得罪南阳王府。
因为在她眼里,所有身份地位不如她的人,都应该是这样谄媚、想要讨好自己的。
“薇娘……”
萧三娘见势不妙,又柔弱地喊了一声。
武薇娘又凶恶了几分:“没问你这个,问你怎么证明是三娘说的!”
杜清檀铺垫完毕,直击要害:“那天我来给王妃瞧病,看到的食医方子,是萧三娘给您的吧?”
“不是这样的,里头有误会……”
萧三娘突然明白杜清檀想从哪里下手了,急急忙忙想要阻止,却被打断。
“难道不是你给的?这可是你当着大家的面,亲口说的。”
杜清檀微笑着掰手指:“你当着李莺儿、萧九娘、还有李家在场奴婢的面,郑重其事地给我赔礼道歉。
说什么买了我的方子给自己治痔疮,本不该外传的,然后刚好给薇娘遇到了。
薇娘说王妃得了同样的病,病了很久,很痛苦,你被逼无奈,只好把方子给了薇娘。
叫我千万别怪你,别和你计较,你真是有难处,我说没事,给王妃用我很乐意,你还不信,在那不停地说了许久。
我猜啊,多半就是别人听到这话,以讹传讹,这就伤到了王妃的体面……”
“唉,三娘,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清檀摇头叹息:“我看薇娘对你这么维护,换作是我,别说是给個方子,叫我割肉给她都行啊。
怎么能因为怕被我一个外人说道几句,就什么都推给薇娘,还当众泄露薇娘母亲的病情呢?
或许你不是有意,但都是女人,谁乐意这种病被人当面提及,说来说去的啊?
你自己尚且如此,就该想到别人也是这样。确实是你行事不妥了。”
“你冤枉我,我没这么说……”
萧三娘的脸已经可以说是扭曲了。
她跳起来,像是想对杜清檀动手,想想却又坐下去,拉着武薇娘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薇娘,你要相信我,我没说过这样的话,是五娘误会莪了,所以才会这样冤枉我。”
武薇娘将信将疑,看着她不说话。
杜清檀轻飘飘地再加一把火。
“如果你不说,我怎会知道这方子是你送给薇娘的呢?难不成,我在南阳王府或是你身边有眼线?”
眼线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武薇娘气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