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祸害不会生病?不然这世间岂不是全剩下祸害?”
杜清檀收回手:“确实没发热,应是累着了。”
她招呼采蓝和老于头上前,把独孤不求扶了坐好,就将一只藤制的小案几放在床上,让他吃饭。
“这几天先将就着,等你搬了新家,再给你做好吃的。”
杜清檀几乎没什么废话,说完就出去了,留下采蓝和老于头伺候。
老于头年纪大了,头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搁那站着总显出些瑟缩来。
“坐吧,坐吧,给你们添麻烦了。”
独孤不求随手抓一把钱,示意采蓝拿去分。
采蓝不接:“不用了,这钱怕不是挨打得来的。我这人心软,不像有些人死要钱。”
独孤不求垂着眼沉默片刻,突地一笑,将钱扔回去,各自吃饭。
老于头见他恹恹的,胃口并不好,便道:“明日还该请个大夫来瞧,您这折腾大半日,就怕肋骨错位伤着內腑。”
“让五娘看不就行了?”独孤不求实在没什么胃口,强撑着把肉汤全吃光了,再吃了半个饼子,就要起来洗漱。
采蓝收走吃食,把漱口水和盆递到他面前,趁机拿大教训:“您快别折腾了,早些好起来,不就不用麻烦人啦?”
杨氏隔着房门笑道:“正是这个道理。老于头还没好利索,不能熬夜,我让团团夜里来陪你,若是有不妥当的地方,只管叫他。”
独孤不求垂下睫毛,挡去眼中翻滚的情绪,微笑着道:“多谢大伯母,不用……”
话音未落,团团已经抱着小枕头跑了进来,笑眯眯的蹬掉鞋子,爬上床去坐好。
“我洗干净了才来的!不臭!我夜里睡觉也很规矩,不会蹬着大哥哥!”
独孤不求抿抿唇,温柔地摸摸他的发顶,没再推辞。
杜清檀拿了几个香包进来,往床铺四周各个缝隙里塞。
“本该用艾草熏一下蚊虫跳蚤之类的才好,但你伤了肋骨,闻不得烟气,就临时做了几个香包,应该也有用。”
独孤不求本想说不用的,看到玉雪可爱的团团,就闭了嘴。
人家娇养的孩子,总不能因为跟来照顾他,就被跳蚤咬得全身包吧?
“姐姐,姐姐……”团团抱着杜清檀的脖子和她咬耳朵,间或看一眼独孤不求,微微笑。
“说我什么呢?”独孤不求放松下来,懒洋洋地看着这姐弟俩。
团团笑道:“我跟姐姐要好吃的呢!”
“等我好了,请你们吃酒席。”独孤不求豪气地许下诺言:“再给你买全套的文房四宝。”
“再说吧。”团团钻进被窝,打呵欠,又激灵灵打个战,睁大眼睛说道:“大哥哥,有事记得叫我!”
“唔。”独孤不求目光温柔。
次日一早,杜清檀就带着采蓝拎着食盒赶过来。
先把团团叫醒:“赶紧回去洗漱吃饭,准备上学。”
再给独孤不求诊脉:“脉象还行,我看看伤处。”
独孤不求面色古怪:“难道又要我脱衣?怕是不妥吧?我看王家人都不像是很有见识的样子,万一被误会,你不得不嫁我怎么办?”
“你想得太多了。”杜清檀瞅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