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样了!”千雾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说是不说?”
何时了一挑眉,他身后的雾渺和许崇新也微微一惊。千雾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了,放开了何时了。
“见色忘义的败家玩意儿!”何时了狠狠的批评了千雾一句,“他就是温病,我给开个方子,抓点药就好了。温病这样的寻常病症,我们备的药材还是足够的……”
听到何时了的话,千雾恼羞成怒,把在场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如许睡在床上,呼吸沉重,一直皱着眉头,好像十分难过的样子。千雾拿着毛巾给她擦额头上的汗,却听见她低声在说什么,凑过耳朵去仔细听了听。
“狐狸,不要,狐狸不要……”如许在梦中似乎也很不安。
千雾听到这个称呼先是一愣,而后脑子全乱了。他深深的看着她,觉得她的气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捂住自己快速跳动的心口,忽而又觉得自己是迷了心智。
难不成提蕴不在了,你就对女人失去了兴趣,现在转而爱上男人了?真是可笑!千雾在心里嘲讽自己。
想到这一点,他立刻站起身,从棚子里出去了。
“不要杀我四哥……”千雾刚刚走,如许浑浑噩噩的梦呓出这句话。
吃过了药,如许好多了,当晚醒了一次,又沉沉睡去了。千雾回到棚里,看都没看她一眼,合衣睡下了。
第二天她一大早醒过来,却没见到千雾。躺了一整天,也没见到他来看自己。到了夜里,千雾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睡下了。
如此过了几天,她心里有些狐疑起来。
等她全好了那天,她一大早就起来去找千雾,却见千雾正在和棚子里的老人家唠嗑。她便走过去,笑眯眯道,“王爷原来在这里,叫许某好找……”
千雾冷冷道,“无端插话,甚是无礼。”
说罢跟老人家道了歉,转身就走了。如许跟在他身后,一刻不停道,“王爷为何对许某这样冷漠,许某听闻当日我晕倒,都是王爷……”
“许先生。”千雾忽然停下来看着她,他的眼神里慢慢的厌恶和冷漠,如许被他逼视的别开了眼。
“也许许先生觉得戏弄本王有成就感,但是本王并不想跟先生有任何交集。将你带到京都之后,我们便再无联系。槿之的事情本王会自己想办法,不需要先生了。”千雾说罢,转身就走了。
如许仿佛被当头泼了一大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她停在原地,别开眼不再看他,泪水盈满了眼眶。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恶化,却没人提出换屋子住。
两人僵冷的低气压,让许崇新都打了冷颤,他嘟囔道,“王爷看许先生不顺眼,为何不换个屋子,眼不见为净也好啊。”
千雾回头瞥了他一眼,“为何要换?他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因为不想把他当做特别的人。
但其实这几天千雾也不好过,压抑自己的最大的反作用就是,每天夜里都做梦。反复梦到那天在琼楼如许给他跳的艳舞,然后又梦到他跟如许两个人耳鬓厮磨,在梦中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开心,又仿佛排斥。
这一天两人在棚子里做自己的事情,许崇新忽然从外面冲进来,把小小的棚子闹得鸡飞狗跳,“救命啊!母夜叉拿蛇吓我!”
母夜叉?如许和千雾都疑惑了。
这时候就见金风背着手,紧随其后也冲了进来,朝着许崇新眨巴眼,“哎呀小相公,你就从了我吧!老子就是看上你了!”
“看上我你还拿蛇吓唬我!”许崇新躲在如许身后。
“这也叫蛇?”金风从身后拿出一条青蛇,大约小孩的手臂粗细,正盘在她的手臂上吐着信子。
“啊!”许崇新没被吓到,如许却吓了一跳,几乎是一步就躲到了千雾身后,拽住了他的手。
如许的手拉着千雾的手,这是他们第一次肌肤之间的触碰。这一刻,千雾的心跳剧烈加快,仿佛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咦?如许你也怕呀?”金风无意的举了举手里的蛇。
如许皱起眉头,抓着千雾的手又紧了紧。千雾冷冷的看了金风一眼,沉声道,“扔出去。”
金风看他认真的模样,自觉没趣的揪着正要偷溜出去的许崇新的腰带,拎着着他走出了棚子,“你跟我走!真是出息了,居然还跑到王爷他们的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