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跑!
秦牧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跑!
否则,死!
黑夜,月光惨白。
一道寒光在草丛中飞逝、震颤!
赫然是一把刀!
竟生生地贯穿秦牧的膝盖,一股股鲜红的血液像泉水一样涌出。
忍着剧痛,咬着牙!
秦牧在树林里狂奔。
恨!
好恨!
为了替妹妹治病,他给城里的首富当了上门女婿。
白眼、嘲笑、谩骂、打脸,他忍了!
做家务、洗厕所、打洗脚水,他也忍了!
甚至,连自己的老婆每天晚上带不同男人回家过夜,他都忍了!
万万忍不了的是!
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了满足她情夫的禽兽欲望,竟想派人掳走他妹妹…
对一个植物人下手!
这个王八蛋情夫,正是江海市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次子,王福!
奸夫淫妇!
秦牧怒!
仇恨充斥满胸膛!
他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躺在病床上。
秦牧清晰地记得,当掀开被子后,那个女人,脸色煞白一片,浑身颤抖!
怕了?
秦牧冷笑。
动作却丝毫不迟缓。
咻!
尖刀冲王福刺去!
噗!
王福反手一夺!
竟直接插入秦牧的膝盖。
入肉声,碎裂声!
痛!剧痛!
看着王福那疯狂的眼神,秦牧知道,这个禽兽,想杀了他!
砰!
秦牧猛然撞开门!
于是,便展开了这场生死逃亡!
“跑啊!你使劲给劳资跑啊!”
王福咆哮道。
身后近十人,分三面,迅速往秦牧的方向包围而去。
感觉就像是在…包饺子!
沙沙沙!
秦牧一步步地、一瘸一拐地在拖着步子,在草地上跑着。
更确切地说,是在挪着。
身上,狼狈不已,被锋利的叶子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血越流越多。
他的嘴唇发白,眼皮越来越重,踉踉跄跄,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不能倒!
一倒就是死!
他不怕死!
只是,自己死了,谁来照顾变成植物人的妹妹?
跑!
跑!
这是执念!是不甘!是歇斯底里的怒吼!
“砰!”
追到最前面的一个光头跟班,脸露狞笑,凌空一脚!
就像一块千斤巨石,狠狠地砸到秦牧背上!
“呃啊!”
秦牧身子一趔趄,重重地撞到地面上。
脸朝下,陷入泥泞!
体内的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了位,绞在一起。
痛!
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
雨点般的拳头就像疯了似的落在秦牧的身上、脚上、头上!
更有不解恨的,甚至直接操起旁边的木头,抡在他身上。
“啪!”
“咯吱!”
木头应声而断!
秦牧想反击!
他的手,像黑夜中从地狱中伸出的手一样,在胡乱地抓、扯、锤!
“砰!”
一个石头砸在秦牧的后脑勺上,露出个血肉模糊的洞,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嗡!”
秦牧的头里,像是有颗原子弹轰然爆炸!
浑身一绷!
瞬间失去意识!
拼命挣扎的双手,在失去主人的控制后。
颓然落下。
“死了?”
王福微微皱起眉头。
不是怕,只是觉得就这么让秦牧死去,有些太过无趣。
一个黄毛瘦高个跟班重重地吞了一下口水。
蹲在地上,拔起秦牧的头,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去探鼻息。
刚刚那狠辣的一石头,就是他给砸的!
“呼!”
没死!
瘦高个心里一阵庆幸,要是真失手打死主人的玩具,他的下场,将同样很悲惨!
“弄醒他!”
王福神情疯狂。
“啪!”
“啪!”
两个跟班非常了解主人的嗜好,一人一脚!
像踩垃圾一样,把秦牧的双手,踩进土里!
仿佛还不尽兴,二人又各自去找了根尖锐的木条。
尖头对准手背,石头猛地一砸!
两根木条,忽然洞穿秦牧的手背!
把他的手,死死钉在泥土里!
“啊!”
秦牧痛苦地哀嚎着。
脸色涨得通红,瞪着自己模糊的双手,双眼仿若快要渗出血水!
“禽…禽兽!我…我要杀了你!”
秦牧挣扎!咆哮!
越是用力,手里的剧痛越是厉害!
钻心地痛!
“哦?我倒要看看你这废物,怎么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