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了一层皮的安琪像是要从我身上获得什么补偿似的,执着地纠缠我直至深夜。
我们也成功地将落满碎屑的床单变得更加污浊。
末了,我有些虚脱。当然安琪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在痕迹斑斑,气味浓重的床上相依而眠。
第二天一早,那个男生狂敲我卧室的门。
我早在前一晚就做好翘课的准备,不由怨气冲天地低吟,万般不甘愿地睁开眼。
安琪比我醒得早。他已经套上衣服,示意我再睡一会儿,就带上了门。
我不知道他在门外与那男生说些什么,但总归又是一次不太顺畅的沟通,因为我听见公寓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
我也睡不着了。打开卧室门,只见安琪愣愣地伫立在餐桌边上。
餐桌上摆了一份造型漂亮的早餐。煎蛋上还用蕃茄酱写了一个“安”字。
安琪看见我,几分慌张地将桌上的东西倒进垃圾桶。
我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对他笑,“早餐想吃什么?”
“你做的我都喜欢。”安琪走向我,把头靠我肩上,轻哼道,“或者直接吃你,更喜欢。”
“呃……我还是去小区前的早餐车随便买点吧。”我挠挠头,准备去洗漱。
“康榕,我和那个人真的没什么。”安琪抱住我,“你相信我。”
“哈哈,我当然相信你。”我喉咙发苦,“就算你们有过什么,现在你也是我的人。”
“没有,什么都没有。”安琪笃定道。
我轻轻推他,“好了,我先洗个澡,再去买吃的。我好饿。”
“抱我一下再去。”安琪反而将我箍得更紧,“嗯,还要亲一下。”
“……”真是孩子气。
我抱了他好久,又亲了他好多下,才跟他分开。
吃早餐的时候,我们也都将清早不太愉快的插曲抛诸脑后。
安琪告诉我,他每次“蜕皮”后,尽管很快就看不出异样,身体却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恢复。
对于他这种异类体质,我又想吐槽,更多的倒是心疼。
话说回来,我还有点喜欢安琪这种体质。因为换了一层皮的安琪……摸起来手感很好。
他又抓起我的手:“康榕,如果你多抱抱我,多亲我两下,我可能半天就能彻底恢复。”
我正喝着绿豆汤,差点呛死。“亲亲抱抱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举高高啊?”
“哎,那更好……”安琪笑得双眼发亮,“关键是你举得动我吗?”
我捏着他的手心,“你最近好像是比暑假那会儿长了些肉,目测是举不动了。”
安琪放下早餐,“长肉了?那我现在开始减肥。”
“减什么肥……”我无语,“你就这么想让我举高高?”
“嘿嘿,”安琪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很喜欢被你当成小孩宠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