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官商勾结,下系百姓民生。
若是一杆子打死,想必有不少人因此流离失所,就看看那位清正不阿的谢大人可怎么办吧。
他才没有存什么私心。
只是,香吟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云妧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此时见到慌乱的二人,竟然熟悉的头痛再一次袭来,她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她已经习惯了,哪个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开的药喝下去却也没见起什么作用,而平日里又不多发,索性就不再理会。
她对疼痛的耐受力明显提升。
但是……郦州、江停去世的这一年、太子……她想起来了!
当时她在梧桐书院窝着,不大过问外界之事,却也听说了这一举国震动的大案。
也让她对谢青临留下了一个凶残无比的初印象。
据说当时的郦州血流成河,整整一个月内城中哀声不绝。
没想到这次得以亲身经历这件事。
她还是拦着他点,别让他滥杀无辜了,不过,罪大恶极之人,也绝不能姑息!
谢青临嘴角挂着微笑,缓缓说道:“久闻千秋先生大名,今日终于能得以一见了,谢某不甚荣幸。”
曲千秋自然知道他是谁,谢青临刚进郦州的时候,他就远远的见过了。
他当时觉得这位大人的排场好生气派。
“草民愧不敢当,大人,请。”他稳了下心神,这位大人既然没有上来就问他的罪,想来还是可以与他交谈一番的。
他又看了一眼香吟,见她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到了谢青临的身后。
一股清淡的香气传来,江云妧疑惑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先生真是好兴致,最近又写了什么新词?”谢青临先不与他谈正事,反而笑眯眯的问他这些。
曲千秋惴惴不安地将那张写满字的纸拿给他看了:
人生底事辛苦?枉被儒冠误。
读书,图,驷马高车,但沾着者也乎。
区区,牢落江湖,奔走在仕途。
半纸虚名,十载功夫。
人传《梁甫吟》,自献长门赋,谁三顾茅庐。
白鹭洲边住,黄鹤矶头去,唤奚奴,鲙鲈鱼,何必谋诸妇?
酒葫芦,醉模糊,也有安排我处。①
徐观海虽然整日坐镇府上,耳目倒还算灵通,当他知道谢青临带人闯进了曲千秋家里时,他的右手顿了一下,晶莹剔透的芙蓉白玉杯便“啪”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完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