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肥壮憨厚的中年妇女在哼唧,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前胸,另一只手努力去抚摸自己的后背,但没有如愿以偿,仿佛被什么重物挤压着,拼命想挣脱出来,显得难受之极,上气难接下气了。
昨夜她起床上厕所解手,突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前胸和后背同时撞击了一下,就感到有些呼吸不偿,由于不严重,也就不当一回事。天亮之后,得知丈夫惨死,割去了鸡鸡又剖开了肚腹往里塞麻将子,便伤心欲绝,忘了自己身上的不适。而当警察们沸沸扬扬来了又走后,不适就变成了剧烈的挤压碾磨般的疼痛。
穷死鬼一眼看出这是一个心肠毒辣、厚颜无耻的女人,也一眼看出,这是被石磨鬼抛出的石磨撞中了才出现的症状。
“你老公死了,让你过过孤苦伶仃的日子吧!联合自己的老公欺辱自己的儿媳,跟母兽差不多,呸!”
穷死鬼身影飘动,吐了一口唾沫在那妇女脸上,妇女立刻感到一阵清凉,仿佛被春雨淋洒过,疼痛感觉倏然消失,又惊又喜地看旁边哼唧的病人去了。
这一变化,让穷死鬼惊讶了一瞬,暗自想:“我的唾液原来也是灵丹妙药,能医治恶鬼作祟引起的痛楚,以后可得慎用了,再不能当废物处理了。算你这无耻的毒妇运气不错,就放你一马吧!”
旁边,一个身体健壮,骨骼粗大,前额微秃的中年男人,双手紧捂着脖子,吐着舌头不断地向上探望着,不断地发出“噢噢”的叫声,仿佛脖子被一根不可名状的绳子兜住,正在使劲往上拉扯,要吊死他一般。
他是麻将堂子里死去的那个女老板的丈夫,清早起床去看村子中间的经销,发觉老婆和几个赌客死在堂子里,就打电话报了警。
他脖子处的不适感觉,也是夜里产生的——村里出现前所未有的连绵鬼叫之后,他感到心神不安,老睡不着,后来起床走出院门准备去看看守堂子的老婆,没走几步,突地觉得脖子处猛地一疼,随即有种窒息感觉,就返回院子喝了一瓢冷水,睡了回去,只当自己喝多了烈酒。
天亮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严重,想不到痛哭流涕一番,又不舍又无奈地看着老婆被熊熊火焰吞噬后,恍恍惚惚之中,疼痛感和窒息感急剧地涌来了,就使劲挣扎、哼唧了起来。
没特殊症状的村民以为他悲伤过度,都黯然凑近,想搀扶安慰,但想到病毒之类,怕连累自己丢掉性命,只能表示爱莫能助,惶恐地叹息着退开了。
“唉,人害鬼鬼可怜,鬼害人人可怜!”穷死鬼咕咕哝哝,飘近身去,在那个男人脖子处使劲吹了一口气,“该死的吊死鬼,没本事把人立刻害死,让老子来收拾残局,真是的!”
中年男子难受的感觉消失了,蹲下身子,依然不断的抚摸自己的脖子,觉得做了一场噩梦,过了片刻,大脑清醒了,恨恨地想:“这烂婆娘死了也就死了,免得继续给老子戴绿帽子——为了开赌场拉客,也不知背着老子同多少过烂杂种男人做过猪狗之事了。唉,老子心中的恶气,算忍到尽头了!老子还不算太老,用那烂婆娘留下的三十万,买一个年轻女人做老婆,还可以逍遥快活好几年的。”
想到这些,中年男子悲痛之色一扫精光,容光焕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