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澄见萧容深满脸愕然,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太子来救太子妃,这不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萧容澄问道:“大哥,您怎么了?”
“难道出了什么差错?”萧容深喃喃自语。
萧容深听管家来报,太子府的赵侧妃清晨去了礼郡王府上,提及兰玉偷天换日的逃亡一事。萧容深当时还喜不自胜,叫管家少生给赵侧妃送了信和一包安神药。
这会他已经笑不出来了。难道赵侧妃没把药下下去?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大理寺的回函写的清清楚楚,兰玉已经在大理寺收监,车上这个不过是太子妃的远方表妹。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孤的太子妃!”容湛手一抖,亮出一张大理寺的回函。
萧容深扁扁嘴,废话,肯定是她们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太子爷,您确信吗?”萧容深问道。
容湛凛了萧容深一眼:“你在质问孤吗?”
萧容深有些气短:“臣不敢,臣只是担心兰玉诡计多端,把……”
“用不着你操心!”容湛喝道:“还不带着你的人走?”
萧容深拱拱手,无奈道:“是。”
“回来!”容湛把元熙揽在怀里,逼视着萧容深:“惊吓了孤的太子妃,连句致歉的话都没有,就想走吗?”
萧容澄咬咬牙,未免太过分了吧?明明是你们睁着眼睛说吓唬,车上那个什么表妹?分明是兰玉!真是位高权重压死人,说瞎话都这么理直气壮。
萧容深恨恨的下了马,拱手跪下:“臣等冒犯太子妃,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滚!”
萧容澄和萧容深灰溜溜的带着属下离开了,元熙才觉得自己腿软,容湛回头望望兰玉和钟妈妈:“你们没事吧?”
兰玉望着容湛,心里忽然有些感慨。一人当道,可斥退千军万马,这样的人不做皇帝,还有谁做的了呢?
“你怎么不叫醒我?你知道你一个人做这事儿有多危险吗?”关心则乱,容湛想到刚才那支剑就觉得后背发凉,若是那箭真的从元熙的喉咙穿过去,后果不堪设想。当时的那种感觉,实在难以用语言描绘清楚,他只觉得当时自己的心都跟着揪起来。好像那支箭不是射向元熙,而是射向自己的心房。
“亏你还知道害怕。”容湛训斥完,见元熙不说话,只缩在他怀里,便疼惜的嗔怪一声。
“走吧,我送你们出城。”容湛说着,坐了下来,解下斗篷把元熙裹住。
冷风嗖嗖从脸上挂过,像鬼神哭嚎的声音。但有容湛在,大家都不觉得寒冷害怕。钟妈妈搂着兰玉,用掌心的温度暖着她的耳朵。
“太子爷,谢谢您。”兰玉轻声道。
容湛回头看了她一眼,也觉得兰玉十分乖巧可爱,这样的人若是死了,确实是天公不作美。
容湛微微一笑:“没事。”
城防那里已经交代过,畅通无阻,秦顺驾着车,把青雪和兰玉送出京城。钟妈妈舍不得兰玉,便要跟着再走一段。
容湛和元熙在城门口下了车,目送着兰玉的车驾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阿湛,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要是不你来的及时,我就死定了。”元熙回过头,在容湛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容湛温然笑了,微微低下头望着她:“是我要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元熙有点不解。
谁知他竟话锋一转:“要谢谢你,谢你这小祖宗给我惹了这么多的麻烦,还得谢谢你这小祖宗,命真大。”
容湛抚着元熙的脸:“小祖宗,你给我省点儿心好不好?做这些事之前,你想过我吗?今晚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要是他们真伤了你,你想过我后面的日子要怎么过吗?”
他虽是责怪,但却让人暖心。刚才看他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在元熙的印象里,他从来没对这些王爷兄弟们红过脸。头一次当面叱骂,竟然是为了自己。
元熙微微低下头:“对不起阿湛,我没想到他们会知道这件事。”
容湛忽而变得严肃:“不行,我得罚你,不罚你长不了记性。”
元熙仰起脸:“要打要罚我都认了,你不生气便好。”
容湛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打横儿抱起:“走吧,咱们回家。回去以后再好好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