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府的人也掺和进来了?皇后一怔,隐约觉得不对,才刚刘贵妃来给自己请安,不早不安正好赶上赵可贞向元熙发难,她这个从来不跟宬香公主套近乎的人,今日竟然出言把宬香带去玩?
连刘贵妃也不例外。皇后凝视了赵可贞一会儿,忽然觉得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儿还是蛮有手段的,不声不响的就纠结了萧容深一党。想跟元熙斗,还要请敌人来帮忙,完全没想到自己是太子的侧室。
皇后的目光渐渐冷淡下来:“太子妃,这三个奴才,便交给你处置了。”
“是,母后。”元熙看了陆邵勇一眼,勇子会意,出门叫了内卫来,把这三个人先行押解。
那个假令儿频繁扭动着身子,好像要说些什么。元熙摆摆手,示意勇子放开她,假令儿一脱开手,便似张开双翅膀的胡蝶一般向元熙扑来:“娘娘饶命,都是赵侧妃要奴婢做的,是她扣下了奴婢的家人,若奴婢不来,她便要把奴婢全家都处死,奴婢不敢不依啊!”
“什么!?”皇后怒道:“如此苛责于民,你还像个太子嫔妃的样子吗?”
赵可贞一时不知该向谁哭,慌忙扑倒皇后身旁:“娘娘,娘娘妾身是冤枉的,这都是太子妃设了个圈套,妾身是中了她的奸计啊!”
“你还敢胡言乱语!”皇后太后一撩,赵可贞摔在地上,皇后怒不可遏,叫道:“来人,去回禀皇上,赵侧妃心术不正,人性全无,着即废黜侧妃身份,贬至掖庭幽居!”
“娘娘不要!娘娘,妾身真是是被冤枉的,是她,是她连和刘贵妃和卫姨娘给我设的连环套,娘娘,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吗?”赵可贞指着元熙,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卫元熙,你不亏心吗?你一届商贾出身,凭什么做到东林宗主的位置,还不是靠溜须拍马?你勾引六爷不成,反过来又抢我的太子!”
“住口,住口!”
赵可贞一通疯狗乱咬人,把皇后气的心口疼,双脚也渐趋无力,元熙忙上前扶住:“母后,您消消气。”
“你不过仗着刘贵妃撑腰罢了!难道本宫会怕她不成?来人!去传刘贵妃!本宫就不信,她还能把本宫怎么样!”皇后难掩怒容,坐立不安。
“母后,母后息怒,儿臣以为,这个时候对刘贵妃发难实在不妥。”元熙伏身跪在皇后身边。
皇后见元熙如此说,怒气便也消了一半:“这话怎么讲?”
元熙微微垂下眼睑,思量片刻,答道:“母后,太子还在东林州练兵,这个时候又赶上四王爷回来,四王爷跟和亲王一直交好,前日还曾到儿臣新盘的店铺中捣乱。这两位王爷都是极有手腕的人,虽然咱们还有六爷扶持,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六爷恐怕也会力不从心。为了不让太子分心,儿臣以为,咱们现在不应该对和亲王的人有任何态度。隐忍为上,这是句老话。”
皇后缓缓舒了口气,心里闷闷憋着一口气出不去,倒是难受的很,可元熙说的也是事实。六爷年纪小,连四爷一个人的发难都未必扛得住,更不要说是萧容深萧容澄两个人了。
“那,以你的意思,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元熙点点头:“是,母后。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不让太子分心。再说儿臣今日也没受什么委屈,只要母后不误会,儿臣也不管其他人怎么说。”
皇后听罢,眼里隐隐含了些泪光,一双手颤抖着在元熙的脸颊抚了一把。皇后没再说什么,只轻声道:“既然,你心里有了一杆秤,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处理吧。”
“谢母后。”
皇后气的心慌,摆摆手,到房中歇息去了。
元熙勾勾唇角,瞥了赵可贞一眼,对勇子说道:“赵侧妃怕是累了,陆侍卫,你叫人先把她送回太子府。”
……
钟妈妈将柴房的门锁住,摇摇头,不知为什么,太子妃好像对柴房这样的地方情有独钟。先前问陆侍卫把赵侧妃关在哪里,陆侍卫坦然道:“当然是柴房啊!太子妃亲口吩咐的,还会有错吗?”
赵可贞的拳头死命在门板上锤砸,嗓子吼得几乎嘶哑。钟妈妈摇摇头,这又是怎么了?她不明白,但陆侍卫没多解释便走了,连口茶也没喝。
钟妈妈觉得肚子饿,自己回小厨房下了碗面条边吃边等。过了许久,听闻侍女传报,太子妃回府了,钟妈妈放下碗,忙赶到前院。
“娘娘,赵侧妃她?”
元熙顺手把钟妈妈扶了起来:“已经在柴房了吗?”
“是,娘娘,赵尚书府的人来问过好几次了,咱们要不要先给他们回个话?”钟妈妈扶过元熙,轻声问道。
这么耐不住性子?才几个时辰而已,便打发人问这么多次?元熙淡然一笑:“他们来说什么?”
“就是问赵侧妃回来没有,他们府上人很急,还说赵侧妃一回来就叫人去赵府传话呢。”钟妈妈停住脚步:“娘娘,咱们怎么说?”